夭桃新种得;峡云深翠滴,一双驯鹤待笼来。”
“爱晚亭?爱晚亭不是在岳麓山吗,神马情况。”左轩心中一阵惊诧,恍若隔世。
这时隐隐约约听到了亭中传来阵阵嬉笑声。但见亭中石桌上坐着四人,旁边伺立着四名婢女。
桌上为首一人为一白发老妪,慈眉善目,尽显富态。这老妪估计已年逾七旬,头发梳得十分认真,一根根银丝没有丝毫凌乱,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黑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老妪左手边坐着的翩翩少年正是霍旦。右手边则是坐着一位风姿英发,谈吐文雅的少年男子。这少年男子看上去和霍旦一般年纪,白衣黑发,风度翩翩。
紧挨着少年坐着的是一位天真烂漫,亭亭玉立的少女。这少女乌发间斜插一支芙蓉珠钗,两弯眉如新月,笑意盈盈的大眼如黑曜石般光华流转,瞥一眼便流露三分娇俏,七分可爱。说话间,露出两颗小虎牙,衬得人是越发可爱。她瞳仁灵动,扫视着在坐的每一个人,不时说说笑话,做做奇怪的表情,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听上去,这四人正在对对子。只见老妪右手边的少年男子站立起来,沉思良久说出一句上联:“嫩寒锁梦因秋冷。”此联一出,在坐几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下联。
“芳气笼人是酒香!”
众人正思索间,忽然听到空中飘来高亢的几个字。
“妙对!妙对!”霍旦一边用折扇拍打着手掌,一边赞道。
众人循声望去,见左轩已经随着木寒烟来到了亭前。
“我当谁对出了此对,原来是卧龙先生,佩服佩服。”霍旦站起身,朝左轩行礼道。
“不才木臣,见过卧龙先生。先生造访鄙庄,在下有失远迎,适才在下又班门弄斧,得罪先生,还望见谅。”
“小女子木灵竹见过卧龙先生。”
众人都起身和左轩打招呼,只有那陶老夫人呆坐在那儿,眼睛噙着泪花,紧紧盯着正面的左轩。许久,沉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颤抖地说道:“萧羽,你回来啦,你弟弟呢?儿啊!娘日日盼你们兄弟两,盼得心都快碎了。”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惊诧,继而开始同情这位念过七旬,日夜思念两个儿子以至于精神失常的可怜母亲来。尤其是左轩,刚刚失去母亲,此情此景,如何不让他触动。他一时陷入思绪,双目深情地望着这位慈祥的老人,竟然忘记了和众人回礼。
“卧龙先生,重慈疾病缠身,精神错乱,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木臣赶紧向左轩赔礼道。
不曾想左轩径直跑过去,拉着陶老夫人的手,轻声说道:“娘,我是萧羽,我回来探望您啦,弟弟在外有事,过几天就回。孩儿们不孝,让您受苦了。”他说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众人见此情景,甚为感动,同时暗暗钦佩这卧龙先生的人品。就连刚刚一直在奚落左轩的木寒烟,也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哭得稀里哗啦。
木臣恐奶奶过于伤感,让病情加重,于是吩咐两个贴身女婢,将陶老夫人支开去休憩了。待到陶老夫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左轩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这才想起周围还有那么多吃瓜群众,故而拱手道:“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
然而,木臣却携着木灵竹在左轩面前跪了下来,其他女婢见状也跟着下跪。只见木臣朝左轩深深鞠一躬谢道:“先生怜惜重慈,屈大丈夫之膝,行此大礼,木臣甚为惭愧,惟有携林秀山庄拜谢。”
“木庄主,二小姐,这真是折煞我了,快快起来。”左轩赶紧扶起二人。
“左先生不拘一格,行事随性,却有悲天悯人之胸怀,霍旦拜服!”此时霍旦也朝左轩拱手鞠了一躬。
“霍公子有礼了,在下一时唐突,忘了与诸位行礼,还请见谅。”
“哎呀,你们都不要相互恭维啦,赶紧上菜吧,灵竹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哩。”木灵竹此言一出,瞬间打破刚刚感伤的气氛,逗得在场所有人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