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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嘲冈由混沌之中醒来,他无时不刻不再企图寻回自己的记忆,然而失去了残擎,再如何寻觅也不过是徒劳,除非重新找回那把剑,否则难以通过刺激来解决。
只是他目前还不知道这其中玄机,不过是有空就坐下来,独自一人暗暗冥想,以至于有时候人前人后,都显得痴痴傻傻的,看着都让人不由唏嘘。
话说残擎剑其实在那次冲撞之时,已经跟囚牛混为一体,化为焦尾蝶筝。
那场大劫之后,蝶筝就被鲛人拾回龙绡宫,如今就陈列在龙绡宫的凤鸾殿之中,然而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把蝶筝自从被凌瑶演奏之后,无论何人抚弦,再难发出天籁般的弦音,可以说已经成为一把名副其实的哑琴。
细看陈列在凤鸾店中的那把蝶筝,其筝首的囚牛翘首以盼,仿佛是在守望自己的主人一般,含情脉脉。
说回嘲冈,本来堂堂少年英才,这三年却沦为平庸之辈,甚至连普通人都有点不如,真所谓造化弄人,他似乎已经再难像从前一样叱咤风云。
除了记忆,他的能力似乎也被牢牢封印,以至于双手的力劲常常不由自己,时有时无,令其苦恼不已。
想到方才不过一时好心,却导致容若呛咳不已,嘲冈心中无比自咎,悉心擦拭之后,便惶惶退出房间,暗骂自己没用。
出门后,他便独自一人躲到后山的一处悬崖边上,面带忧思,惆怅满怀。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他料定自己之前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活生生一个废物,连持碗的劲都有点彷徨。
“我到底是谁,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嘲冈平躺在啊悬崖边的草地上,百无聊赖地凝视着苍穹云霞,不禁抱怨起来。
“唉,他人迫不及待地想忘记过去,而我却偏偏比任何人还要迫切的像窥觑下我的过去。”
天际之巅,鹰击长空,高鸣响彻云霄。
嘲冈忽地坐直了身子,将身旁的石子狠狠地朝着远方投去。他多么想那石子能够像飞矢一样,飞行千里。显然那是白日做梦,任由他如何用力,那石子飘了不过几米,划出一道弧线之后,便华丽丽地往悬崖底栽去。
“唉,还是这么废物!难道这就是我的命?三年了,似乎一点恢复的迹象都没有。”
悬崖边上那个落寞的身影在西斜的阳光下,被无情地拉长,看起来更加孤独,寂寥。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经意间触碰到脖颈,只觉得一片生疼,这个疼痛持续了三年,只要稍微一碰,皮肤就跟要裂开似的。
摸着脖颈的链条,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展开,摊在草地上。
其实嘲冈不止一次,企图解开这道莫名的禁锢,他深信自己身上之所以有这么多毛病,跟这链子定有莫大的关系,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那链条就跟长在自己脖颈上似的,深深陷入皮肉之中。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然而眼下自己甚至连这条链子的主人,都不知道是谁,想要解开这个枷锁,简直比登天还难。
嘲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拳指相交,指甲深陷皮肉之中,引得鲜血滴滴。
“唉,算了,天色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吧,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纵然心中无比郁闷,可是又能如何,还不是徒添烦恼,嘲冈安慰自己道,一骨碌爬起,掸掸衣物,准备要离开。
“唳——!”
蓦然之间,只听得一声清亮的鹰鸣回荡在云谷之中。嘲冈回过身子,不屑一顾地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原来是一只雏鹰而已,之间其一身灰色绒羽,甚至羽毛都还没长齐。它盘旋在云谷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也不知道它究竟在做什么,想做什么。它无数次朝着悬崖壁横冲而来,如同一道凌空的闪电,一闪而过,眼看就要冲至险峻的崖壁,又在咫尺之隔猛地拉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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