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仍隐隐约约,有迹可循。
凌瑶不禁回忆起当日的情景,那时的情景真是凶险非常,即便是四年之后回忆起来,仍心有余悸。
眼见凌瑶独自一人默默地在发呆,嘲冈亦悄悄地游了过来,轻声问道:“人鱼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感觉这一路游来,你越来越心事重重。”
凌瑶苦笑道:“呵呵,谁能没点心事呢,就像你惦记着容若妹妹一样,有些牵挂会随着距离的改变而改变。我想你慢慢就会有体会。”
嘲冈不禁叹了口气,静静地目视着一脸忧郁的凌瑶,他从未见过凌瑶如此忧郁过,心想,或许是即将去的地方曾经令其无比伤心压抑过。
凌瑶暗地里偷偷揉了揉酸涩湿润的眼眶,陡然回头对同样在发呆的嘲冈说:“走吧,这里离东湖还有两天左右的行程,再磨蹭,可能救人就来不及了。”
“恩,走吧。”嘲冈点点头,带上龙绡,重新潜入湖中。
而此时在泸沽湖内的还有一个陌生的身影,她在暗处偷偷观察着凌瑶二人,待查清看明之后,其一转眼便消失在泸沽湖深处。
这人是寒觅的亲信,被派来寻找凌瑶下落。寒觅此时病重卧床,可她不愿意放弃寻找凌瑶,而是私下里差遣自己的下属四下寻找,大多人是杳无信息,今日好容易有所头绪,那探子旋即回头打算禀告寒觅。
“来者何人,行色匆匆?”
不巧的事,途中突然水底里钻出一批巡逻的卫兵,将其拦截审问。
探子临危不惧,镇定自若道:“寒觅大人差我找寻的药材,需要急送府内,诸位可否行个方便,让我速速折返?”
“药材?什么药材,让我们瞧瞧?”巡兵长厉声问道。
那探子扫视了一番眼前卫兵,眼珠子微微一转,赔笑道:“各位官大爷,这送药时机不可多耽搁,你们也知道寒觅大人为族人鞠躬尽瘁,如今好不容易寻得此罕见的药材,不可延误用药良机啊。”
巡兵长完全不吃这一套,冷冷地说:“不给我们看看是什么药材,坚决不可放行。”
“这……”探子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因为她本就没有什么名贵药材,这药材纯属杜撰糊弄,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当真,心想这可如何是好。
巡兵长见探子目光游离,手势一下,士兵们排成一行,将探子的去路完全封死,谨防其脱逃。
“官大爷,我们都是同族之人,何必刀刃相见,行个方面,感激不尽。”
巡兵长闻言,哼了一声,不依不饶道:“族人?别以为我们是粗人,不晓得,你不过是条六角龙鱼,要论的话,你不过是个外人,何来同族之说?”
“哈哈,就是,就是……”其他的士兵也随之起哄道。
原来这探子便是昔日凌瑶身边的侍卫若喃,凌瑶消失之后,她便被寒觅招为麾下,也只有她能够如此百折不挠地想找到自己的主子,只是眼下被这群士兵刁难,得想办法脱身才好。
“你们当真不让?”若喃眉头一蹙,声音冷冰冰的。
“小龙鱼,怎么,这是恼羞成怒,想动手了?”巡兵长故作惊慌之貌,引得手下一片哄堂大笑。
若喃被气得直咬牙,怒火翻涌,道:“你……”
“生气也没用,异类就是异类,不会有人同情你,容纳你,还是尽早滚出东湖吧!哈哈……”
此话触及若喃的痛处,令其登时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她暗暗下定决心,打算来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