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喃,我对不起你们,或许我就不应该再次出现。”凌瑶深深滴叹了一口气,露出憔悴的神情,她觉得一回东湖,自己的思绪就异常混乱,她不想成为那个重新掌控秩序的女帝,因为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尤其是面对沧月,最后自己只能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不用抱歉,我们虽然与世隔绝,可是同样也是有尊严多种族,不需要一个叛逃之人的怜悯。”若喃的语气变得十分强硬起来。
凌瑶想做最后的解释,道:“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在逃避,我想正面对待我的生活,我不想被人摆布!”
可是若喃根本就听不下去,眼里除了恨再无其他,这令凌瑶实在是无可奈何。
“凌瑶,你回去吧,你的族人可能真的需要你,而且你这么一走,就真没有回头之路,你属于这里。”嘲冈不愿看到凌瑶因为所谓的自由,导致众叛亲离,如此换来的自由太过凄凉。
凌瑶眉头颦蹙,可是向往自由的心重来就没变过,她现在脑袋如同一团浆糊。她急切地想要离开东湖,获取自己已经上瘾了地自由,她还想去泸沽湖救醒容若,可是一旦离开就真如同嘲冈所言,自己从此成为众矢之的,再难回头。而且既然身为鲛人女帝,她又得看住嘲冈,等她救完容若就带他回来受责。她道肩上有女帝的重担,也有女帝的忌惮,她已经分不清主次,整个人都十分混乱。
嘲冈叹了口气,拍了拍凌瑶的玉肩,心疼道:“凌瑶,你真的不必将事情弄得如此复杂。我看出来了,你的族人比谁都要需要你,容若的事,我自己来处理,待事成之后,我定然负荆请罪。你就安心留下来将族内的事务理清楚,这把蝶筝会帮你大忙。再说了,或许寒觅真没有骗你,你的母亲很可能还活着。难道你真的愿意为了一个看似飘渺的自由,而放弃真正的自由?”
“真正的自由?”嘲冈的话让凌瑶一时明白一时糊涂。
“对,你们族人的自由,你不能只为了你的自由,而弃族人于不顾。我相信你们的诅咒有朝一日会解除地,然而需要你这个女帝带领她们一同冲破这道禁锢,那时便会是一个真正自由的东湖。”嘲冈的话让凌瑶的心灵得到极大的震撼,她还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解开诅咒,于是她无比疑惑地凝望着嘲冈,想知道其猜测的依据。
嘲冈不由笑了笑,道:“从你关键时候愿意挺身而出,从你愿意为朋友铤而走险,我能够看出你是一个能够替全族人做出的不止一点一滴,也许寒觅也是看中了这点,才会坚持让你出任女帝。”
凌瑶听得头不由低了下去。若喃见到嘲冈居然替自己说服凌瑶,顿时方才的敌意消去了大半,紧紧攥着的双拳随之松解。
“你说我真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凌瑶又问了一遍。
嘲冈斩钉截铁道:“嗯,只有鲛人的自由才是你的自由,否则你个人的逃离没有任何意义。”
凌瑶哀叹道:“可是我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
“别丧气,相信自己的与众不同,凌瑶,回去吧,至少现在先回去,不要因为让全族人因为你而失落,而愤怒。”嘲冈伸手绕过凌瑶的脖颈,一把托住其脑后,两人的额头随之紧紧贴紧。
这还是第一次跟嘲冈凑得如此之近,凌瑶的脸情不自禁地泛起了红晕,粉唇也不由地抿紧,包裹着其有些颤抖的皓齿,那种娇羞看得人心猿意马。
“木头,谢谢你……”凌瑶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了几个字,可就是这几个字旋即将嘲冈的心软化。
嘲冈温柔一笑,道:“客气,你是我仅有的几个朋友,仅有的几个……”
“我知道了,但是我追求自由的心不用变,就是方式换了一种,对吧!”凌瑶尝试说服自己,因为这次回去便是意味着自己即将真正面对着东湖湖底的污浊,那其中的污浊不比乌玉般的湖水要淡。
嘲冈微微点点头,他本来可以不插手凌瑶跟鲛人之间的纠葛,可是他一想到自己族人,想到自己的父亲,他突然想明白了,不能让一个种族错过自己可能最伟大的首领,不能让鲛人重蹈卑石族的覆辙,否则待一蹶不振之时,所有人都已经没了希望,再去拯救她们就真的来不及了。
若喃见凌瑶面带笑容朝着自己游来,她的戒心早已消陨,在那一刻,她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替这位年轻的女帝赴汤蹈火,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