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翻出钥匙开了门,将箱子也挑了进去,摆在墙角,得意的哼着小调,唱道:“南风没有北风凉,家花哪有野花香;家花有风香十里,野花无风十里香;香十里来十里香,花香摇动少年郎……”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光线昏暗的屋内,忽然有一个声音冷冷说道:“你看起来很得意!”
那挑夫听了这话,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是什么人?”
黑暗处又有人缓缓说道:“我们等你很久了。”
那挑夫吓得一大跳,大叫道:“有鬼!”转身就跑,却突然有一件东西从身后带着“呼呼”风声飞了过来,又是“叮”地一声,正斜斜钉在这挑夫脚下的地面上。这挑夫的脚立刻就绊在了这东西上,然后就一个跟头跌了个“狗啃泥”。
站在屋内说话的,正是杜沉非与牛犊先,斜插在地上的,却是杜沉非的刀。
那挑夫立刻爬起来,就要开溜,那柄斜插在地上的刀却又突然架到了脖子上。
杜沉非道:“你似乎已活得很不耐烦?”
挑夫惊得筛糠一般抖。
杜沉非道:“你如果还想再活几天的话,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还可以将这一担箱子都送给你。如有半句假话,我的刀很快,只需一刀,就可以割下你的脑袋来。”
挑夫边抖边道:“大侠,只管问,我保证不说谎话。”
杜沉非道:“我谅你也不敢。”便从怀中掏出那两张画像来,叫牛犊先展开,问道:“认识这两个人吗?”
挑夫圆睁着两眼看了一会,认得明白,道:“认识,那个胖胖的,是我们的大哥,叫做鱼哄仙;那个瘦瘦的,叫做吴最乐,是我们的二哥。”
杜沉非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
挑夫道:“他们住在城外的废弃造纸场里。”
杜沉非道:“很好!那就有劳你带我们去,你走前面,我们在后面跟着。你如敢逃跑,我的刀就必取你狗命。”
那挑夫道:“在下再也不敢了。”
任何人都怕死,狡猾的人也不例外。
在一柄随时都可以穿透自己身体的快刀面前,任何人都会变得老实起来。
那挑夫也已变得很老实,在前面带着路,杜沉非和牛犊先跟在后面,出了城,往城东的郊外走去。果然见那里十几间青瓦房,围成一块方形的平地,平地的一角,一棵巨大的樟树。这里,想必就是这挑夫所说的造纸场了。
杜沉非在墙洞上望时,果然见那个瘦瘦的叫做吴最乐的走进一间房去了。那由房屋围成的平地上,摆了好几张桌子,一个角落里,烧着熊熊烈火,支着一口大锅,十几个人在那里,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烧火的烧火,掌勺的掌勺,似乎准备办好几桌酒席要庆贺喜事。
杜沉非放那个挑夫走了,和牛犊先大踏步走进门来。
牛犊先抡着斧头,放声大骂道:“该死的匹夫,叫那姓鱼的和姓吴的,给老子滚出来。叫你立刻受死。”
一个人听见,立刻飞奔进去报知。很快,杜沉非又看到了鱼哄仙和吴最乐,还有边小侠,令杜沉非吃惊的是,那个收五两银子带路的少年乞丐也在这里。
这鱼哄仙和吴最乐两个人死到临头,竟然还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