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沮授还是急忙拱手劝道:“主公万万不可啊!我军虽众,可是曹军之精锐天下闻名,更胜我军。这一点从白马、延津这两处战场之上便可知之,若是硬拼,于我军不利。曹操新得徐州、青州,各处都需用粮,粮草必然匮乏。故曹军利在急战而我军宜且缓守。若能旷以日月,则曹军不战自败矣。”
袁绍还未开口,逢纪却是冷哼一声道:“曹军缺粮?沮大人莫不是在说笑吧。兖州、豫州二地,连年大熟,徐州虽遭战乱,可如今自给自足尚能做到。徐州历来就是产量之地,若是再拖些时日,曹军粮草只会更多,不会绝尽。主公若不趁此时机,一举消灭曹操,日后只会更加艰难!主公,臣以为,当立刻出兵!颜良将军素有威望,如今被曹军偷袭而死,大军激愤,主公若以为颜良将军报仇为名,士卒定然个个争先。我军兵马是曹军数倍,曹军又如何能挡!”
郭图闻言亦是点头道:“元图所言甚是,如今主公兴仁义之师,顺应天命,乃是人心所向。为颜良将军报仇,更是齐聚军心。此势可鼓而不可泄,主公正可带兵与曹操一战。若是拖得久了,曹军实力增加自不必说,就是百姓、军士也会对主公的迟疑不战,而大失所望的。”
沮授闻言才要开口,只听逢纪又接着道:“我看沮大人,恐怕是想要为牢狱之中的田元皓脱罪,这才一个劲的让主公不要进攻的吧。不然凭借沮先生这等大才,又如何能看不清楚眼前的形势?”
沮授闻言就是一愣,怔怔的看着逢纪,随即冷哼一声道:“此事和元皓又有什么关系,逢元图,你莫要血口喷人!说我看不清形势,看不清形势的只怕是你们两个家伙吧!”
沮授的话才一出口,一旁的郭图心中却是一阵暗笑,这沮授如今心中必是慌乱,居然连这种话都敢说出口。自己和逢纪二人,赞同的可是主公袁绍的意见,你说我们两个看不清形势,不就是在指责袁绍吗?田丰刚直犯上,如今被下了大狱。你沮授口不择言,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喽!
事实也正如郭图所想,他和逢纪二人皆不开口,上首的袁绍反倒是冷哼一声道:“田丰即便在牢狱之中,尚且口出不祥之语,若非众官告免,吾必将之明正典刑!公与,你如今苦苦劝我与曹军久战,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沮授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问题,自己被刘备之事搞的是颇为烦心,郭图、逢纪二人的轮番上阵,更是让自己心中着急,这才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如今袁绍心中必然对自己颇为不满,自己再说什么,只怕如今出兵之事再难阻挡。才要开口,只听袁绍大喝道:“左右,与我将沮授拿下!等到破曹之后,带回邺城与田丰一并论罪!沮授部下兵马,暂由郭图统领。”
沮授闻言,无奈的点了点头,对着袁绍拱了拱手,随即被侍卫带下了堂去。一时之间再无人劝阻袁绍,袁绍当即下令,全军整备,明日即刻出兵。文丑为先锋,直取延津,以供大军过河。文丑闻言,当即领命,随即起身走出大帐。说起来袁绍意欲出兵,就数文丑最为高兴,他和颜良相识二十年,感情深厚,如今颜良战死,他又如何能不想着报仇?如今让他去打延津,正和文丑之意。
只是率部杀到延津的文丑,当真是一脸的惊奇。他身边的副将,正是当日率兵攻打过延津的张颉,后来夏侯渊突然袭击,他才兵败而走。可是如今的延津,却和他当日来犯之时,大不一样,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城头之上再无任何士卒,城门大开,一个曹兵都看不见。惊疑不定的二人,命士卒仔仔细细的检查,毫无问题之后,这才率部进驻延津,一面又给袁绍报信。
他们两个哪里知道,自从曹操拿回了濮阳之后,一面命尚在颖都的吕布立刻赶来镇守濮阳,另一面则是急令潘璋、刘延弃掉城池,烧毁存粮,即刻退兵到官渡附近,准备迎战袁绍。又令已经聚集到河内的夏侯惇所部,退还虎牢,继续防备西北与并州兵马。他自己更是带兵立刻返回官渡,准备一战。
袁绍闻听这一消息,更是急令大军前行,渡过黄河之后,更在阳武击败了曹操留守的兵马,杀过濮水,一直到汴水之前,这才堪堪止住了前进的步伐。曹军就在对岸,并不算远,看起来曹操这家伙也没有继续后退的意图,看起来这里便将是自己和曹操之间,最后的决战之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