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但如果连曹州百姓都断粮的话,官府又怎么有精力管这些流民?
一旦有流民在曹州境内被冻饿而死,这些官员今年的官评就别想好了,甚至如果有流民闹事或者起义造反的话,曹州官员势必会受到连累。
若真到了那时,朝廷里闲的没事的言官们,可不会管你曹州有粮没粮,他们只关注冻死了多少流民,发生了几起变乱。
曹州官府的官员们人心不安,远在礼县的老虎山上的土匪们,日子也过的好不到哪儿去。
在任何一个时代,但凡是目光短浅贪图小利之人,大抵上都不会过的有多好,而土匪这一个行当里的人,更是这一类人的代表,他们不喜劳作,舍不得吃苦,却又贪图享受,贪杯好色,吃喝嫖赌,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他们总是喜欢用很小的付出(抢劫),换来大笔的收入,而也正因为收入来的太容易,因此他们并不懂得珍惜。
对于粮食和衣物这类普通东西,他们更是从来不会珍惜,自然也不会闲的没事去囤积这些东西。
于是乎,在这个越发寒冷的夜里,老虎山上被冻醒的土匪不计其数,土匪们醒了以后,去外头一看,都不由白了脸色。
如果说曹州官府在担忧有流民冻饿而死的话,那么这一刻的土匪们,则是在担心整座山上的土匪都冻饿而死。
作为一个锅里吃饭的同伙,他们都很清楚彼此的脾性,脑中微微一想就统计了出来,原来整个老虎山的土匪们都没有屯粮的习惯,包括那两位智计百出的当家的。
很快的,土匪们就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整个老虎山上的粮食,只够大家吃三天了。
而且这三天里,大家还只能吃稀饭,并且一天只能吃两顿。
土匪们顿时不干了,也顾不上夜里的寒冷,齐齐穿着薄薄一层棉袄,来到了平时议事的大堂。
先前就说了,土匪们就没有一个不怕吃苦的,不然谁还会上山当土匪,在家里种田种地不是来的更稳当?
当他们听到山寨里余粮只剩这么一点的时候,他们那好吃懒做怕吃苦的毛病又犯了,当众土匪齐聚一堂,立刻就有那胆大的土匪,提议大家趁着夜色下山再抢他一次,弄个把月的粮食上山。
这一建议立刻得到了所有土匪的赞成,说穿了大家都是一类人,或许他们中有人贪财,有人贪杯,有人好色,但却绝不会有人肯吃苦的。
说做就做,老虎山众土匪立刻就要下山,不管是大当家这一方的土匪,还是‘捕头’那一方的土匪,这一次大家的意见惊人的一致。
‘捕头’正是那位骗着礼县上任知县出城,后来又将知县杀害的原礼县捕头,他入了老虎山土匪窝后,也招了一班自己的属下,成为了老虎山的二当家,而他对外的匪号依旧是捕头二字,以显示他曾经杀害过朝廷知县的威风。
或许这也和他对自己原来的职位十分留恋有关,但具体原因无从考证,因为他从来没有对外解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