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显得她此时心情不佳。
赫尔墨斯笑嘻嘻的:“一个小技能啦,我能‘看到’很多东西,小姐现在想看到什么呢,是威兹德姆公爵和威兹德姆公爵夫人的谈话,还是阿伦纽伯爵与瑟坦因的对话呢……哦,后者我做不来。”
“父亲和母亲?”菲特奈心里乱糟糟的,赫尔墨斯的话只是下意识地去回答。
“对啊,还是十分有趣的啊。”赫尔墨斯这么说着,手里抛起了一个金色的球,球在空中飘着,里面隐隐约约地响起了什么声音。
菲特奈心里还在思考着其他的东西,被赫尔墨斯这么一说,思绪被打断之余也被这声音吸引,但隐隐的她觉得有些心慌。
“公爵大人……洛奈她……”
“阿伦纽家族是洛奈此时唯一能选择的家族,在他们将传闻散播到高德加之前将事情定下来……
“菲特奈会愿意的,这是她此时唯一能为家族做的事情。”
……
“真是可怜呀,成为了莫名其妙的交易品,所以有贵族的生活真是糟透了……依我看你父亲和母亲是不会容忍你拒绝这一场婚姻的吧?价值还不如几块金石……”
赫尔墨斯还在兴致勃勃地浮在空中的球,却看到菲特奈箭步走来,一把将黄球扣在了手里,过大的动作幅度让她在将金球握紧时,一样东西从身上飞出,眼疾手快的赫尔墨斯接住才发现是一枚戒指。
戒指上黑雀纹样清晰可见。
“够了。”赫尔墨斯一怔,低下头看到菲特奈的脸庞——被白金色的发遮住的面庞只有让人说不出话的苍白,她轻声道,接着松手,让金球朝着赫尔墨斯手里落去,赫尔墨斯错愣在原地,等金球落在地上时才反应过来,有些手忙脚乱地,他跳落到地上将球捡起,才发觉手心里放着的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菲特奈拿了回去。
菲特奈偏了偏面庞,蓝紫色的眼睛盯着赫尔墨斯:“你还有什么技能,赫尔墨斯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赫尔墨斯觉得这个时刻的菲特奈,眼神像是某种兽类,让人觉得危险又生硬。
“诶,别说先生,太正式……咳咳。”赫尔墨斯抓了抓头发,“我的能力不强,能用的技能也不多……而且这是什么地方啊,魔力如此稀薄,即使是最简单的窃听技能也无法好好用,更别说你身为‘主者’的技艺了吧……”
“也就是说你只会一些恶作剧的小把戏。”菲特奈跳过了他的疑虑,不客气地道。
“哎嘿,怎么这么说,我可是励志成为炼金大师的诶……”赫尔墨斯苦了脸,“你明明在餐桌上和那位阿伦纽先生还有说有笑的,怎么就这么看不起我了呢。”
菲特奈表情没有变化,手越握越紧,戒指上尖锐的棱角刺破手心的皮肤也丝毫不觉。
“即使如此,就别让你的小把戏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最后说道,接着转身去开门,让女仆进来为她换衣服,不想再理会赫尔墨斯的絮絮叨叨。
赫尔墨斯有些委屈地在原地抛自己的金球:“唉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除了我你现在还能相信谁呢?不过我觉得,威兹德姆小姐,嫁到阿伦纽家族或许会比较轻松哦!”
“但你需要有那个能力,我也未必知道你的来历。”菲特奈换完衣服后,低声朝赫尔墨斯说道,微微皱眉。
总觉得那个孩子看起来与调皮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却说中了不少事情。
她确实没有嫁到阿伦纽家族的意思,然而瑟坦因的殷勤让她心惊,家族的态度让她有些绝望。
以威兹德姆公爵的性格,家族利益面前,她身为一个无法使用魔力的家族继承人,直接继承者的身份反倒会让她更无法摆脱这婚姻。
菲特奈越想越觉得烦躁,脑中划过瑟坦因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
这位未婚夫的话语可不会让她产生任何甜蜜的感受——别人谈起花圃会想到芬芳的玫瑰,而她只会想到花丛中的毒蛇。
阿伦纽家族虽然拥有世袭的伯爵封地,却没有对等的贵族评价,他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盟友,哪怕只是一位拥有古老历史的子爵家族。
如果这位盟友是威兹德姆家族呢?哪怕这位威兹德姆小姐是无法使用魔力的“平庸之辈”,也无所谓……
说好听的话,向她介绍那么多,不过是想要给“迷茫无措”的她一个好的印象,让她乖乖成为这一政治砝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