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时间制作了这只手表赠送给他父母,他父母把这支手表传给了他,而今家道中落,只能拿表换钱云云。
詹金斯对这段来历非常感兴趣,他身为汇丰银行的经历,见识眼光都不错,知道要制作如此精美的手表,以当时的生产力而言,可以说相当困难,即使是有名的钟表大匠,也必须投入相当大的精力,耗费无数金钱、时间才能制作出来,在他眼里,这块手表说是稀世珍宝也不为过。
要是李梦龙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笑掉自己的大牙,鄙视他不知道中国山寨的厉害。
看着詹金斯发亮的双眼,李梦龙知道自己把洋鬼子忽悠住了,便转到正题上来,所谓漫天开价就地还钱,他买手表就花了两千块毛爷爷,觉得卖给洋鬼子起码得翻一倍才行,当下开价4000银元。
詹金斯虽然被手表晃花了眼,狡诈的商人本质却在,砍起价来那叫一个狠,表示只愿意出500银元,李梦龙当然不肯,当即你来我往争执起来,喷的吐沫星之子满天飞。
争执了半天,双方妥协下来,价格定在1000银元,当然,并不是李梦龙谈判本事不行,而是这年头洋鬼子势大,詹金斯谈判时隐隐带着威胁的口气,如果他不让步,估计会有大麻烦,他只得在心里暗骂几句,顺势应了下来。
意向达成,双方签订契约,詹金斯下楼抱上来一个装满银元的小箱子,李梦龙随便点了点,便出了贵宾室离去。
提着装满银元的箱子,他左弯右绕的走了几个小巷子,确定无人跟踪后,拿出一封银元揣口袋里,里面银元数目是100块,然后把箱子收入系统空间。
手中有粮,心里不慌,李梦龙神清气爽的走出巷子,正要去寻小甜,却一脸懵比的发现自己迷路了。
想要问路也无从问起,因为他不知道小甜在哪条街,正当他纠结万分的时候,小甜气呼呼从前边跑来。
“李大哥,你跑哪去了,快急死我了。”小甜洁白的脸颊布满点点汗珠,双眸升起一丝雾气,估计再迟一些还没找到他,小甜就要哭出来了。
李梦龙亲昵的拍了拍她的头,笑意盈盈的说到:“是我不好,一不小心就迷路了,让你着急了。我带你下馆子去。”
“呀!”小甜有些害羞,躲开他作恶的手,然后又有些吃惊的问道:“你哪来的银钱呀?”
“嘿,你猜猜看?”李梦龙故意逗她,看见她担忧的眼神就知道这丫头想岔了,肯定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只好如实说了。
“盘缠都在海上丢失了,只剩下一只手表,现在身无分文,索性拿去换了些钱财。你这小丫头着实该打,居然怀疑我做了偷鸡摸狗的勾当。”李梦龙似笑非笑的看着小甜,在她头上敲了个爆栗,然后道:“前面那家王记饭庄好象不错,咱们走吧。”
小甜猝不及防挨了一记,“哎哟”一声捂着头,看到李梦龙走远了,只能跺脚撒气:“就会欺负我!”
到了饭庄,两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定,小二殷勤的上来伺候点菜。小甜丫头这辈子大概是第一次下馆子,有些局促,李梦龙干脆自己拿主意点菜。
“一盘烧鹅,一盘白切鸡,再来一笼水晶虾饺,青菜一碟,两盅乌骨汤,先这样吧。”李梦龙这些日子素的狠了,兜里有两个糟钱就忍不住要大吃一顿。
“李大哥,不用点那么多,我们两个人吃不完……”小甜感觉他点的有点多,劝阻道。
李梦龙这厮虽然赚的钱不多,但好歹算是个中级白领,也没别的爱好,只喜欢在嘴上抓挠,素了那么多天才点这几个菜还是他觉着自己资金不雄厚,以后日子还长,所以略有俭省。
菜上了之后,他才发现这年头开饭店的人居然这么实在,一盘烧鹅至少有半只,白切鸡更别说,整只都在里面,要搁他原来世界,一盘子烧鹅干脆就几片,白切鸡全是骨头。
不过既然点了,索性敞开了吃,吃不完再说,招呼小丫头一声,抡起筷子就开动。
还真别说,王记的大师傅厨艺还真有两手,烧鹅肉质肥厚而不失细腻,皮脆、肉嫩,蘸上一点酸梅酱,那滋味别提多美了,真可谓咸香满口,滋味醇厚。
他刚吃了一口,立马下筷不停,其他菜动都不动,直到吃的肚子圆滚滚才放下筷子。满意的呻吟一声,再看小甜丫头,已经被撑的不想动弹。
李梦龙嘿嘿一笑,揭开汤盅的盖子,顿时腾起一阵诱人的香气,汤色清亮,拿调羹舀起一勺汤汁,清甜不腻,余味悠长。
小甜小脸皱成一团,苦着脸看李梦龙慢慢的吸啜汤汁,馋虫又被勾了出来,奈何她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这家伙真是蔫坏,具有做怪叔叔的潜质。
吃完结账,好家伙,李梦龙顿时被那价钱吓了一跳,不是太贵,而是太便宜,吃这么一顿饭吃只要八角银子,一块银元下去还倒找了几个铜元。
以前他只稍微知道银子价值高,购买力强,但是也没有具体了解过。事实上,那时候一石上等白米(178斤)只要两块银元,一斤猪肉差不多一角银子。
听闻北大有个外国教员狄登麦在1918年的时候做过一个调查,北京市郊一家五口一年只要100银元就能生活下去,可见银元的购买力。
具体换算一下的话,那时候一银元至少等于现在300元人民币,当然李梦龙没那闲工夫做什么换算,而是想着该怎么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