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万贵的皇子殿下,人好像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竟令她都觉着这样的李锦见,当真是十分的熟悉,却又颇为陌生。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阿瑶只瞧着他走远了,这才赶紧的回来,低声道:“小姐,我们也该回去了。”
齐念点了点头,不过在这片刻之间她便已全然恢复了寻常时的淡漠神色,再也找不出刚刚那丝毫窘迫的模样。
主仆二人被一个侍女引着回去了花厅,又是自后门而入,悄悄的便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倒是没有惹人注意。
华玉菁瞧着她好不容易来了,这高悬的一颗心才算是真正的落了地,只待她在座位上坐好,方才挨了过去悄声耳语,“七妹可算是平安回来了,当真是叫我焦心了极了……”
“四姐放心,我并没有什么事儿。”齐念抬手为她和自己都斟了杯酒,浅笑道:“我不过只是出去转了转,忽得听说雅阁似是闹起来了,一时好奇,方才去看了一眼,这便给瞧出情况来了。”
华玉菁的双眸之中亦是闪过了一丝忧虑,“四姨娘与二哥此事,当真是做的太过荒唐了。即便是公主行事不好,也不该如此对待她,她可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女儿啊。且在我们的眼中,公主平日里并未有什么不检点之处,反倒待人恭谦有礼,待二哥也是很好的,我真是想不通,他们为何还有这样苛待公主,方才惹出了今日这样的祸端。”
此时华玉菁的话,便是在座所有人的心思,也将会是传入皇帝耳中的禀报与谏言,更是今后这长乐城中关于妙嘉公主与华玹这对夫妇的揣测与谈笑。
兹事体大,如今保得住性命就已经很好了,颜面什么的在性命面前,当真是不算什么。
齐念低头想了想,方才问道:“四姐,听你这话的意思,难道你以前与公主很熟悉么?”
“七妹这说的哪里的话,我是什么身份,又怎会与金枝玉叶的公主相熟。”华玉菁柔柔一笑,言语之中亦是带了些微的苦楚,“只是二哥与公主大婚也已两载有余,起初他们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很是恩爱,四姨娘那时也没被惯成这样无法无天的脾性,对待公主还是诚惶诚恐客气之至的。公主温柔可亲不愿为身份所累而使二哥在相府之中心情不愉,是而便时常与二哥一起回相府居住,那座偌大的公主府倒似是客居,都很少回去。可是后来不知怎地,二哥忽然便莫名的对公主冷淡了许多,再不复当初那般情意深重两心相许,这也是我们这些局外人始终都无法理解之处。不过两年而已,何至于此。”
是啊,即便是男子易心生变故转了心意性情也是需要时日的,似华玹这般不过半载便厌弃了妻子,且还是身份这样尊贵的皇室公主,最要紧的是他居然将这种情绪全然毫不隐藏的表现了出来,当真是心思怪异,叫人难以揣测。
不过妙嘉公主这脾性也未免太好了些,受夫君如此冷落又受他人百般欺辱,竟能容忍到如今都还打算再忍下去,这如若说她不是傻子,那便是真心实意的,太过深爱着华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