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分出了一个清晰的界限,她在这头,他在那头。
她看着院中这位与她乃是血缘至亲的父亲,忽得问道:“父亲,你一直都不曾提及,二哥他是否还能平安归来。”
华章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不过怔愣了片刻,他便转过了身,只道:“那都不重要。”说着便大步离去了。
这句话虽说的不重,但这份量却着实不轻。
齐念只站在原地又站了许久,方才几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屋了。
丫头们谁也不知道这夜相爷究竟都与小姐说了什么,但她们素来都是不敢乱打听主子的事情的,是而便都只装作没看见,各自忙着去了。
只是这一切终究还是落入了站在廊下阴暗处的胭脂的双眼中,她将自己很好的藏在黑暗的角落里,当真是不露一丝痕迹,没让任何人察觉。
当然了,这任何人是不包括阿瑶的。
就在临就寝前,阿瑶倒是将这蛛丝马迹向齐念禀报了,齐念却是丝毫都不在意,只道:“我早就知道她是华夫人的眼线,一直放任不理也只是为了让那边安心而已。眼下只要父亲觉得我还有用,他是不会糊涂到任由华夫人使什么手段的。不必管她,这些小打小闹眼下我们没有必要去理会。”
阿瑶颇为沉闷的应了声,便没再言语了。
齐念知道她还没走出白天的那个死胡同,今后恐怕还得为了李锦见传话或是行个方便了。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她只需再耐心的等待几日,便能得到更好的机会,视这一切于无物了。
而至于阿瑶,她若是想用力的撮合着他们俩便也就随她吧,毕竟这人生她已然损失了许多乐趣,就这点儿小目标,能让她意志满满也还不错。
躺在床上将颇为沉重的脑袋放在了舒适的枕头之上,齐念认命的阖上了双眼,横竖也没那个精力再去阻止她了,便由着这件事情随意发展吧。
反正无论是李锦见还是阿瑶,都不会害她的。
带着这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法,倒是比之前心绪惆怅的时候要容易入眠的多。
第二天自是风平浪静没有半点儿波澜,华夫人老老实实的被禁足着,倒是听说华玉蓉被哪位平日里交好的世家小姐约了去做客,不过半日也就回来了。
华玉菁则是照常将自己关在房中,除了用膳时会出来,其他时候便都闭门不出。
齐念原想着要好好开导她一番,千万不可妄自菲薄,但只见她那副十分羞涩的模样,顿时也就是有再多的话也该警醒着说,当真是累得很。
她能与华玉菁一见如故这是意料不到之事,或许是在她的身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的身影,这让齐念打从心底里的忍不住便对她心生怜惜,想要保护着她,不会走上自己曾经的老路。
毕竟这世间既有天生的仇敌那便会有天生的故交,与齐姝那是几世的冤孽谁也放不过谁,而与华玉菁却是姐妹情深,彼此相互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