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胡缨满脸的苦涩,黯然道:“唐豹是龙虎城将军,在下是麾下长枪营校尉,只因不遵从他的命令,未得军令便擅自发兵,才落得这般杀身大祸。”
“这却是为何?”
易天不禁来些兴趣,倒是想要知道其中缘由?
为将者,最忌手下不听号令,否则军威何在何在?唐豹要杀他倒是也不冤。
不过,赵胡缨不过区区校尉,却要冒天下大不韪,料想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飞虎山庄伤天害理,视人命如同草芥,实在是罪无可恕,而沈飞虎作为庄主,更是难辞其罪。”
赵胡缨轻叹一口气,咬牙说道:“这样草菅性命的凶徒,非但刑部是不闻不问,唐豹将军也是大有庇护,似乎在暗中有所勾结,让在下实在心寒齿冷。”
“因此,你便私自领兵行动,只想将飞虎山庄连根拔起?”
在听到易天的话后,赵胡缨满脸苦涩的点头,叹息道:“可没想到消息败露,没有等到我开始动身,唐豹便就安排好刀斧手杀我,而且有他亲自出手,却哪里是此人的对手。”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惨然起来,沉声说道:“幸好部下拼死相救,让我得以逃出城外,一路却被追杀至此。”
“原来如此?”
易天微微的点头,可却马上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不由的就忍不住想要问。
“刚刚听你们对话,那沈飞虎虽说罪大恶极,可却不就是你的岳丈吗?”
话没有说完,但言下之意却是显而易见,伸张正义是没有错,可是为何要找到自己岳父头上?
赵胡缨的神色有些发呆,脸色却是痛苦起来,显然他心中颇为不好受。
“沈飞虎虽说无恶不作,可却生出一个好女儿,她的名字叫做沈月儿,虽说是不通武道的平凡女子,可却知书达理颇为贤惠,尤其是她心地善良淳朴,时常的救助贫苦百姓。”
说到这里时,他脸上涌现出莫名的柔情,继续说道:“月儿当年被寄养在姑母家,我同她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彼此间是情投意合,花前月下早已私定终身。”
在听到这里时,易天不由的眉头紧蹙,赵胡缨若是大义灭亲,那结果实在可想而知,这对苦命鸳鸯怕是没得做,他却当真是何苦如此?
“恩公怕是不知,这沈老贼可是马匪出身的,本来就是杀人如麻的惯匪,不过为霸占一块农田,他便就屠戮全村数百条的百姓,实在是伤天害理人神共愤,在下是岂能容忍?”
在说话间,赵胡缨的眉宇间涌现怒色,胸腹不断的起伏不定,显然是在强压心中愤怒。
只为霸占一块农田,便就屠戮全村的百姓,听起来实在骇人听闻,可是却没有道理啊!
这里面,价值完全的不对等,只不过寻常农田,何必要屠戮上百人命?
易天眉头不由的蹙起,总觉得其中有所蹊跷,也许在里面另有隐情。
“倘若如此,沈飞虎确实该死,你当该如何?”
听到易天的话后,赵胡缨的神色毅然起来,他的手紧紧扣住剑柄,握住剑柄的手指都有些发白。
“天道不公,正义还是要用剑来说话,在下即便是拼掉性命,也要为死去的百姓讨回公道。”
这一句话,说的是慷慨激扬,听在易天的耳里,都不由的心中叫好起来。
“多行不义必自毙,沈飞虎屠戮无辜百姓,确实要得到应有报应,而且既然是在路上遇到,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在说话的语气当中,显然似是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赵胡缨当即大喜过望,立即便就是跪地叩首。
“恩公深明大义,大恩难以为报,只要是此间事了,定然要竭力报恩。”
很显然,他确实是心存报恩,在地上是连连磕头,脑袋上已经鲜血一片,可却依旧是浑然不觉。
“好了,赶紧起来吧!”
易天当即伸手将他扶起,含笑说道:“我的名字叫做田义,你可以叫我田大哥。”
“好,田大哥!”
赵胡缨也是半点都不客套,恩公也不是挂在嘴上的,而是要用行动来称呼的。
易天轻叹一口气,也没见他怎么动作,手里便就取出一件斗篷,扔过去说道:“你穿上这件斗篷,带我去飞虎山庄看一看,算是替百姓们做件好事。”
“是,田大哥考虑周到!”
赵胡缨双手恭敬的接过来,当然是明白易天的意思,就在唐豹安排刀斧手伏击时,他便不再是神武军的校尉,而是已经成为龙虎城叛将,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确实是不方便显现真容。
等到收拾妥当,在赵胡缨的领路下,两人便就朝着飞虎山庄而去,阳光在头顶上倾泻而下,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官道上,朝着远方的道路而去。
侠者仁心,不管是走到哪里?都会有他行侠仗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