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景氏从急剧的疼痛中缓过来,胸口起伏急促,大口呼吸,脸色苍白,紧紧握住李敢湿润而粗糙的手。原本,他的手应该是干燥而温暖,现在掌心都是热汗。“疼,我好疼……”
素姑听见声响赶紧来看看,扶着夫人躺在床上,伺候她喝着温水,喂了她一黑一红两粒药丸,景氏才好转起来,脸上才有血色。
李敢紧绷的神经才松些,坐在床边,深情看着自己的妻子,握着她冰凉的手,向素姑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素姑踌躇,“夫人,这是……”,被景氏打断。
“这是最近操劳过度,我应该是累坏了”,景氏憋着一口气说完,她现在好很多了,坐起来,扶着床沿,作势要起身。
李敢抱着坐起来的景氏,在她的耳边低语,“阿绣,你刚才把我吓坏了……”
景氏趁机向素姑使眼色,素姑忧心忡忡退下,还帮他们把门带上。今日这般情况,已经出现四五回了,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素姑担心,再这般下去,夫人连命都会搭上!
景氏用力抱紧李敢,这样更能感受李敢的爱意,“对不起,把你吓着了,我发誓,不会有下次。”
“阿绣!”
“我在。”
“阿绣!”
“我在。”
“阿绣!”
“我在。”
……
就在这样的呼唤应答中,景氏撑不住了,慢慢沉睡。
李敢看着景氏熟睡的脸庞,轻轻地将景氏放好,盖上被子。躺在她的身侧,凝望着深爱的妻子,他突然间生出不舍。他已经和景氏在一起二十余年,不够,他还要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和景氏在一起,生生世世。
他亲吻妻子的脸颊,幸好,如论如何,他们都是在一起。
另一头的昭阳殿,今夜,骊姬一个人在寝宫里。明日就是狩猎大典,汉宣帝宿在皇后宫里。
没有月亮的夜里,特别的黑。骊姬枕头底下,还是那个未完工的海棠花香囊。不知怎么的,今天她特别想他,只念起他的好,他的微笑,还有他温暖的双手。骊姬的手摸着香囊,心里却想着今日儿子们说的事。
明日,李敢也会参与狩猎大典。老成纪侯还在世的时候,李敢每年都去,每次都是数一数二。他打回的猎物,会送一些给田单,每次都会有活着的兔子。田婉很开心,每次她都把活着的兔子好好养着,直到她进宫,成了骊姬。田单都把那些生了一窝有一窝的兔子生烤,让骊姬彻底断了这个念想。
明日,他会去。骊姬的儿子都去,两个成年的儿子,广陵王刘升,昌邑王刘时。小儿刘骜,与李萦同年。骊姬想过,如果自己的儿子迎娶李敢唯一的女儿,那她与他成了儿女亲家。两人未如愿的,让子女来完成。这样也挺好。不过,李敢不会答应,田单更不会答应。
主子还没睡,常玉也不敢先睡。她想起今日广陵王来时的情景,对主子总有一些欲言又止。行事果断的广陵王竟然如此,怕是有什么大事。
骊姬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