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中县还敢这么张狂,真是好胆!等一会儿之后,希望你还能笑得出,还能如此的镇定~?”
“是吗?不过是一个县令的儿子,打了就是打了,我就不信高潜还敢动我们不成?”李过上前,气场更强,直呼榆中县县令其名,毫不给面子。
高衙内刚想要喝斥,他身旁的一个随从上前,附耳说道:“少爷,他们应该是刚到榆中城驻防的军人,即便是触犯了刑罚,老爷也拿他们没办法。除非,除非大老爷从京城里捎来书信,向王国王参将施压。”
高衙内神色阴晴变化,坏笑起来,不等他说狠话,田见秀也说道:“别说欺负你,没有提醒你。我们老大可是把总,官阶正六品,比你老子的品级都高。即便现在再揍你一顿,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你也没办法,只能干瞪眼,高潜也只能干看着,能把我们怎么着?”
似乎想到了什么,李自成三人同时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笑意,更像是嘲讽。
高衙内努力的在压制心中的怒气,深深地知道,即便是衙役们一会儿来了,也不可能带走这三人。可是,一看到三人的嘲讽之笑,轻蔑的神情,就好像受到了刺激一般,不禁想起了在甘州城的不幸遭遇,所受到的屈辱。
被人眼前的这三人打成重伤,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而且,令高衙内恨得咬牙切齿的是,这群王八蛋不仅出手毫不留情,下重手,还专挑一些要害而又敏感之处,自己这一年之内都别想行房事。
身体紧绷,怒意更盛,就像被堤坝挡住的滔滔洪水,虽是骇浪滚滚,却依旧没有越过堤坝。不得不说,高衙内成熟了,亦或是忌惮着李自成三人,又或者有某种打算,仅仅是抛下一句狠话,果断离去。
“哼~不要得意的太久,我不会放过你们。”
高衙内离去了,一副愤恨恨的样子。李自成却是不以为意,这样的威胁见多了。不过是七品县令的儿子,即便有一个五品知州的叔叔,自己也不在甘州了,那个甘州知州又能奈我何?
就在这时,远远躲起了的老铁匠走了回来,探头探脑的打量了一番,确认高衙内远走之后,没有了踪影,这才小声地说道:“三位兵爷,切莫大意,这个高铿没那么简单,来头很大。”
李自成眉头微皱,李过的轻蔑之意消失,田见秀更是客气地问道:“老师傅,这话怎么说?难不成这个高铿高衙内有什么身后的背景,不只有七品县令的老爹?”
似乎非常的忌惮,想到了些什么,老铁匠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那个~还是不要问我了,出去打听一下,你们就清楚了。如果高衙内知道是我向你们透露的消息,老朽不仅在榆中城做不成生意,性命还堪忧。”
李过还想问,打听高铿的事情,却被李自成拉住了:“好了,过儿,不要难为老人家了。”
“把总说的不错,老师傅能够告诉咱们这些,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事情远没有咱们想得那么简单,这个高衙内不只是调戏良家妇女、为人浪荡,应该还是榆中城的一霸。”田见秀似有感触一般,立即点出了其中的要害之处。
李过会意,明白了老铁匠的顾忌之处。对方不比自己三人,有着军人背景,老人家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百姓,能够出言提醒,已经是仁至义尽。
与此同时,榆中城的某个街道之上,高铿气呼呼的走着,心情极差,全都写在脸上。那个瘦矮却显得极为精明之人,上前一步,紧跟在侧,谄媚道:“少爷,不用动怒。如果你真的想收拾那三个兵痞子,不妨向县太爷求助。即便是县太爷一时拿他们没办法,还有京城里的大老爷。不管怎么说,您可是高家的独子,这一根香火,太夫人一定不会让您受委屈,白白被欺负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高铿眼前就是一亮,不由得惊喜莫名:“对啊,就算是大伯父和父亲不愿意收拾那三人无赖,我可以向奶奶求助。只要太夫人说一句话,我就不信,父亲和大伯父不为我出气?”
说话之间,高铿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只觉得神清气爽,不禁步伐加快了几分,激动地朗声说道:“走~回府,立即去找我父亲,收拾那个狂妄而又目中无人的兵痞子,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刹那间,高衙内的眸子中一丝狠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