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片竹简,汉生一看,上面歪歪斜斜写着月季二字,显得拙朴可爱,已经比第一次写得好了。
汉生明明给了月季一卷空白竹简供她练习,月季却舍不得用,一次只肯用一点点,其他时候都在院子里拿着树枝在沙地上一遍遍比划。
汉生笑了,就着昨天写了月季二字的竹简后面,挥笔而就:“我是最最美丽可爱温柔贤惠的小月季。”
“来,月季,今日咱们学这几个字。”
“汉生姑娘说,昨夜忽然入梦,回忆起曾经见过的全篇《老子兵法》,便默写下来遣我送与将军。”
成武将十五卷竹简放到陆沉的书案上,在陆沉点头后,抱拳离去。
陆沉刚刚从章恬处回到自己书房,翻开第一卷《始计篇》,亦是目露惊艳之色。
良久才将第一卷《始计篇》看完。
“传令,将此十五卷全文手抄,分别送与章将军与孟军师各一份。”陆沉吩咐道。
陆沉看着手里竹简上歪歪斜斜却别具一格的字迹,又看了看自己收藏的半米见方破布上的半个金锁阵图,笑得和煦,如沐春风。
翌日,全军开拔。五日后,兵临金城城下。
金城守官是四十出头的黑痩中年人,个子不高,却十分精干。
在秦阳军叫阵之时丝毫不惧。站在城头带着一群士兵与秦阳军公然对骂了起来。
章恬虽然急于拿下金城,眼下并不急于攻城,选择了就地扎营。
入夜时分,之前撒出去的五标斥候回来了一半。带回了金城的基本信息。
军营内,章恬陆沉孟神机,以及诸位副将已到齐准备议事。
章恬将手中探报递给元左,传阅营中众人,一边沉声说道:“金城原本守军只有三万,我军斥候却在雁林意外截获一封军报,诸位看看,有何见教。”
孟神机哂笑一声,“王童安领兵,五万铁骑自维州东来。晋庭好大的手笔。”
众将士对视一眼,陷入沉默。
怪不得区区金城守官,也敢与秦阳军叫板。原来是援军要到了。
原本以为这一仗能够顺利拿下,如今看来,并不容易。
自王童安平维州东珠郡之乱以来,可用兵马损伤过半,眼下这五万铁骑可以说是麾下仅剩的大军!
晋庭诸多将领中,王童安的谋略仅次于战神吴钩。
早在他与苏倾城战于东珠郡时,他便有意留下这支兵马,秋城之战若是赵芳胜,他便移师洛水;若是赵芳败陆沉胜,他便直奔金城。
正因如此,王童安才能在维州战罢区区半月之后便赶来金城,实是早有准备!
此举背后,亦用意险恶。
陆沉眉头深锁,抚着沙盘上的旗帜。
“老师拒不回师,原本打算趁吴钩顾及不全时,一鼓作气拿下洛城。如今有了王童安的五万骑兵,金城若久攻不下损兵折将,主公那边必然不满。”
章恬冷哼一声。“该死的王童安,竟如此奸诈!如今你们有何应对之计?”
章恬问众将士。
众将对视一眼,纷纷愤慨道:“王童安宵小之辈,愿元帅点精兵灭其嚣张气焰!五万铁骑又如何,我秦阳铁骑亦不畏战!”
“元良,良辅,你二人怎么看?”
陆沉与孟神机对视一眼,陆沉抱拳沉声道:“我军步兵三万余人,骑兵两万,若是直面相争,胜负难定。”
孟神机未等陆沉说完,起身拱手反驳:“可如今时间紧迫,若我们避而不战,岂不助长他们士气?晋军原本因我们连克五城士气低迷,若让他们重拾信心,日后攻之更难,为之奈何?”
“所言甚是!”军中部分将领纷纷附和。
另一部分将领则认为陆沉所言有理,眼下不宜轻举妄动。
一时争议不休,未能有定论。
此时营帐外忽然有一甲士闯入。
“章将军,我有一计,或能破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