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人往往在越忙的时候,越嫌时间不够用。
三天很快就到了,看到陆沉的唇色彻底恢复成健康的红色,汉生心里舒了一口气。
《太乙画箴》全篇已经写完,加上手里这张空白的,正好用光所有的羊皮卷,不多不少。
汉生揉了揉这两日过度使用而微酸的双手,咬起了笔头。
临走之前给陆沉写封信?
汉生不似之前的下笔如飞,开始缩手缩脚起来。
已经在羊皮卷开头处落下好几滴墨团子以后,汉生终于开始写了一段半文半白的话:
“阿沉,见信如唔。我心念小巫安危,与潘芷云一同去寻其下落,君莫担心。”
最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我不在的日子里,愿君日安,夜安,长安。”
潘芷云毫无征兆出现在汉生的房间内,一来便看到汉生提笔写下的最后一句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跟交代后事似的。要你跟我走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不必这么视死如归。”
专心致志的汉生被吓一跳,连忙用手遮住自己写的羊皮卷,怒声指责道,“你怎么随意偷看!”
潘芷云毫无愧色,“本公子何时做过那鸡鸣狗盗之事?我可是光明正大地看。”
汉生满怀的伤感被不速之客潘芷云的一番话破坏得七七八八。
潘芷云见汉生气得小脸微红,换了副笑脸道:“你也别太伤心,你现在是本公子的人了,以后本公子带你吃香的喝辣的,看遍世间最美好繁华的景致如何?来来来别一幅如丧考妣的表情嘛,给本公子笑一个?喂喂你拿凳子做什么?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砸坏了凳子或者砸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反正你也砸不中我。”
说着一个灵巧的转身,躲过了汉生暴怒一击。
汉生气喘吁吁放下凳子,瞪着眼前笑得如沐春风的潘芷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潘芷云笑嘻嘻道:“你都是本公子的人了,本公子随意一点不行吗?”
汉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你的人我的人,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调戏,简直没脸见人。
月季听到汉生房中有响动,好奇之下走了进来。
“如今陆沉的毒已解,给你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出发。”
听到月季脚步声的潘芷云又是利落地一跃蹲上房梁,在汉生耳边留下这么一句话。
汉生收好桌上的羊皮卷,对月季说:“小月季,我要出门一段时间,陆将军醒后,你帮我把这个和箱子里的羊皮卷都交给他。记住这个箱子里的东西,一定只能交给他。”
月季一听这话有些着急,小姐要离开这里了吗?
她正欲开口却被汉生打断。
“别担心,我知道小巫在哪里,这回是去把他带回来,很快就会回来。”汉生安慰地握了握月季的手。
月季眼圈微红道:“如今战乱,外头不安全,小姐别去了。”
汉生摇摇头。
小月季的眼泪已经挂在眼眶中摇摇欲坠。
汉生笑着揉了揉月季的头,道:“放心,我会好好保重,我还要回来教我的小月季认字呢,到时小月季可以亲自写首情诗送给小巫。”
月季破涕为笑,有些脸红地点点头,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