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飘远。
初次明白那一行字的意思时,她笑出声来,细细咀嚼一番后,又有些苦涩。
她的手捂住怀中装有那颗种子的地方,异国异乡异途,一种名为思念的东西悄然蔓延开来。
南宫无痕结束了与中年男子的闲聊,再次凑到令狐容旁边,低声道:“前方有一个小部族,若你觉得留在这行人中不安全,我们走出沙漠后便趁机混在小部族中与他们分开。”
令狐容道:“不急,我们继续跟着他们去西迦佛国。”
南宫无痕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将原本就不大的声音再压低一分:“昨晚我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与对话,传送阵消耗太大,我短期内无法布阵,如今我们的食物与水源又全是他们给的,他们若要对我们下手易如反掌。”
令狐容一脸淡然,将手一伸悄声道:“你看这是什么?”
她手掌里躺着的地上抓的一根泛黄的草,初时细小干枯,短短几秒钟在她掌心竟慢慢伸展,甚至如同春天一般拔节吐绿。
还没等到南宫无痕眼神变亮,她迅速收回手,装作若无其事。
南宫无痕惊喜道:“你恢复了?”
令狐容点点头,“嗯,勉强够我们两个人自保了。”
南宫无痕的惊喜中带着不可思议的感叹:“居然这样快,我俩刚刚逃出望京时一样的精力耗尽,我至少还得数日才能恢复,你竟比我快这么多。”
“天才与凡人差距若不明显,又怎配称为天才。”
在南宫无痕郁闷的眼神中,她出宫后头一次露出笑意,灿如春花。
休息了约一刻钟,队伍再一次出发,朝着那片绿地而去。
沙漠与草原视野清晰,辽阔到让人难以估计正确的距离。看似很近的绿地,一行人却足足走到太阳下山才到。草原上的行走速度比沙漠中快得多,白日里的灼热感大减也舒服得多,一行人走得极快。
接下来的两日,不论是白日还是夜里,除了派人给他们分食物,老者与中年男子再没有前来过问南宫秋水与令狐容。只是不知不觉中,令狐容与南宫无痕二人已经从队伍末尾变到队伍中央的位置,和微瘸的中年男子隔了三个人的距离。
南宫无痕与令狐容只装作不知,静观其变。
终于当日傍晚天擦黑的时候,老者邀请他们一道围着较大的火堆共同吃饭,给他们的食物不再是硬得难以下咽的囊,而是相对珍贵又美味d牛肉干,甚至拿了一种名为青稞的作物酿成的酒来招待他们。
“明天青羊部族庆祝安全到达”中年男子含糊不清地说着,一个劲将酒囊塞到南宫无痕与令狐容的手中。
除了中年男子双手合十祷告外,其余众人皆是一脸兴奋喜悦把酒言欢,庆祝他们经过半月跋涉终于要到达目的地。
南宫无痕与令狐容毫无破绽地接过中年男子递给他们的酒囊,装作掩袖畅饮的样子悄悄将酒水倒了。
很快,令狐容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先行与众人告辞,左摇右晃起身,脚步深深浅浅地朝着帐篷的方向走去。
随后起身的南宫无痕敏锐地捕捉到,此时老者原本笑得和善的眼神中透了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