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沉!阿沉!你怎么样?”汉生手忙脚乱扶住陆沉,一时竟没有了主意,只是匆忙将陆沉抱到书房侧厢的一个小榻上躺着,只称自己不舒服让军医来看。
“军医,元帅怎么样了?”汉生一脸焦急。
军医也是一脸惊骇,强自镇定道,“元帅从脉象来看一切如常,只是元帅面相苍白,想来是血气不足,加之近日劳累,想来开一个补血气的方子,兴许吃上一日便能醒来。”
汉生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军医说得轻松,用的词却都是“想来”,“兴许”。
意思很明确,陆沉其实为何昏迷他也不知道,也许醒得了,也许醒不了,先试试再说。
根据她的经验,陆沉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病症,而是和阵法有关!
她依稀回忆起,她在身为北戎王的最后几个月里,脸色同样是苍白无比!
阿沉难道也是在默默做什么吗?
可是为什么,不告诉她?!
军医已经开好了药方,等候汉生的示意。
汉生疲惫地揉了揉鼻梁,挥手让军医退下。
“照着方子去煎药吧,记住,对外只能说是我身体不适生病了,陆元帅没有任何问题,否则你的下场你自己清楚。”
军医一抖,连连称是,唯唯而退。
汉生给陆沉盖好被子,又重新回到书案前。
她小心翼翼将陆沉吐过血的痕迹全部清除干净,一切看上去如常了以后,才又回到陆沉闭目躺着的小榻边,握着陆沉的手守着。
“神屋,你说陆沉这一次昏迷,能好吗?”
神屋道,“陆沉吉人天相,会好的。也许就是太累了,明日就能醒过来。”
“可我感觉,这一次,他可能醒不过来了。”
汉生语气冰凉,如同握着的陆沉的手一般凉。
也恰似她的心。
一守就是整整一夜,中途军医过来送过一次药,汉生的喂陆沉服下以后,陆沉依旧陷入沉睡没有起色。
第二日,年稷尧与汉生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姜尪离开,汉生去特训营加紧训练了一上午以后,直接取消了下午的训练,快马加鞭赶回书房。
陆沉安安静静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一个军士入内,问元帅何时去军营,被汉生拦下来。
“陆元帅这几日处理要事,练兵由我代劳。”
亲卫皆知这位秦大人很受元帅看重,经常一同在书房商议军事,也不疑有他,领命而去。
解决完,汉生又回到陆沉的榻前,呆呆坐着。
“你不必太紧张,陆沉这小子不至于…”神屋话音未落,急急说了句,“他来了。”
汉生愕然一转身,眼前是一个六角形的黄色光芒闪过。
潘芷云出现在书房,看着她。
“你不用奇怪,我是听说陆沉病了,所以来看看。”潘芷云道。
汉生心头警戒骤起,却不动声色,“看也看了,慢走不送。”
潘芷云立刻换了一脸哀怨,“好歹咱们是盟友,你就这么不欢迎我么?”
汉生道,“不是不欢迎你,而是因为你每次不请自来,都没好事。”
潘芷云翻了个白眼,“这一次可不一样,我来,是想劝你趁机收了秦阳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