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云倾华看这媒婆的反应,心想算她识相,还不至于为了利益钱财泯灭了良心。只是今天这事,她算是被无辜牵连了。
她说道:“父亲,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张媒婆擅长撮合姻缘,但恐怕不善女工,辨不出真假。咱们就不要为难她了。”
张媒婆赶紧顺着台阶下:“正是这个理,我的确不善女工。”
云珅想想也是:“那就算了吧!”
云倾华看向张媒婆,对她投过来的感激之情却之不恭。她转头,看向宁夫人,笑说:“宁夫人,我有一物件,能立即辨出真假。”
“什,什么物件?”宁夫人不敢看云倾华的眼睛,害怕泄露了她的紧张。
云倾华拿出了刚才秋书给她的荷包,笑道:“不瞒宁夫人,夫人手里的荷包,倾华正好也有一个。初见夫人手里的荷包,倾华一时还以为那是我的。可夫人手里又怎会有我的荷包呢?而且还是二妹送给另公子的定情信物?
为了解惑,我让人回房间看了看,发现我的荷包还在。赶巧了,我这荷包,也是我二妹送我的。”
云倾华说着,将手里的荷包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两个荷包,大小,样式,颜色,花纹,一模一样,甚至荷包下的坠子都是同样的蓝色。不仔细看,真的是一模一样。
宁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忍着强大的定力才不至于让自己的身子发抖。若是到现在她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她就是太蠢了。
显而易见的,云倾华手里的荷包,就是她儿子丢失的那个荷包。云倾华今日,是想让她颜面尽失。别说是娶不到云月圆,恐怕连云家也得罪上了。
骗婚,骗的还是当朝四品大员的女儿的婚,如果云珅势要追究到底,她宁家以后在平阳,只怕也是如履薄冰。
可是,这荷包,到底是怎么落到云倾华手上的?
云倾华还是面带笑容,盈盈宴宴。“夫人觉得,这两个荷包,有什么不同?”
“这,这,我觉得都是一模一样的,没什么不同。莫非是二小姐绣了两个?”
云珅脸都绿了,宁家好大的胆子,赶来他云家撒野。他怒目瞪向段氏,这个娘们竟然伙同外人来欺骗他,简直是胆大包天。
段氏只觉得大冬天里,她的背脊不断的冒出冷汗来,脸上的白色程度比宁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珅不动声色,倒要看看这事倾华是如何解决的?
云倾华笑道:“吓!宁夫人可真会说笑,这定情信物的荷包本就是独一无二的,我二妹既然送给了令郎一个,竟然还送我一个一模一样的。夫人不觉得这样的解释很荒谬吗?”
“这,这,我也不清楚。”宁夫人结结巴巴说道。她连一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真是丢脸。“不如,去把二小姐找来,问问她?”
“不必了。”
云倾华拿过从桃鸳园拿来的绣品,跟自己手上的荷包放在一起,沉声说道:“让我来给夫人说说这两个荷包有什么不同吧!
我二妹绣东西,尤其是绣花朵,惯用平针。这些绣品,还有我手上的荷包,用的都是平针,勾边用双脚锁针。
而夫人手上的荷包,花朵以柳针绣之,勾边则用的是搅扭。夫人,你手上的荷包,绝非出自舍妹之手。宁大公子恐怕是记错了,或者是夫人您拿错了。”
“你……”
“还有夫人。”云倾华打断她的话,“夫人,我手上的荷包,用的是蚕丝线。夫人手上的荷包,用的是普通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