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倾华摇头,嘴角洋溢出满足的笑容,手掌抚摸向他们细嫩的小脸。掌上传来的热度告诉她,这是真的,不是梦。
“姐姐,你别哭啊!哪里疼,你告诉我。”
云倾华吸了口气,笑道:“不疼,姐姐高兴,活着,真好。”
人们这才明白过来,这个女子,在经历二次濒临死亡之后,醒来时当然要感概一下。原来不是疼哭,而是喜极而泣。
云倾华喜极而泣没错,但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云思翎云思羽。她做到了,她的弟弟没有死在十二岁,他们还活着。活着,真好。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回学院了吗?”
云珅笑说道:“你们姐弟感情深厚,他们非要等你醒来才肯走。感觉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云倾华摇头,“没有,就是有点饿。”
“好,我让他们给你弄些粥,做好了就端来。”
“谢谢父亲。”
云珅将她的手臂收回到锦被中,道:“好好休息,别的事别多想,你只管养好身体就是。”
他这话里有话,云倾华听得出来,却猜不出是什么。而且她现在也没心思猜,因为她身体很虚弱很累,很快的又睡了过去。
云珅又交代了桃鸳园的丫鬟们好好照顾主子,又准了云月圆不用去学堂,留下来照顾姐姐。这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院子,身后跟着段氏和云青秀,以及管家等几个下人。
“老爷,这事要不要告知老侯爷?”段氏走在他身侧,观察了他的脸色许久,见他的情绪稍稳,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哎,这事,你容我再想想吧!”云珅只觉得生活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沉重。云倾华出这么大的事,以侯府的能力,知道是迟早的事,可他到底要不要主动去说呢?
段氏见他犹豫,心里急了。“老爷,我不是说大小姐落水之事,而是……”
“行了。”云珅打断了她的话,嗔怪的瞪她一眼,“说话也不看场合,那事容我再想想吧!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管理后宅的,桥都已经腐烂得塌了,你竟然一点都不知情。”
段氏噎了一口,无言以对。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云珅忽然想起了昨夜之事,问道:“你昨夜,是真的以为倾华还在河中原地,还是故意不让他们沿河畔寻找?”
段氏脚步一顿,手中的娟帕脱手落地,惨白了脸色。她讪讪笑说:“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真的以为倾华是从桥上落水的,那她肯定也会在对正桥的下方。我一个妇人见识短浅,难道老爷以为,我是在骗你吗?”
云珅定定的看着她的神色,见她眼神躲闪,心里其实也明了了几分。语气寒冷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清楚,但我警告你,倾华如今的身份已是不同。你不要坏了这桩婚事,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这还是第一次,云珅明明白白、直截了当的出言警告,看来她昨晚的说辞并没有得到这个官场老手的信任。
可她还是坚持否认,“老爷,你这么说可真是太伤人心了。我对倾华如何,您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会害她呢?”
云珅冷笑,“从我们来平阳之后,倾华就接二连三的出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吗?还是你觉得在这云府,你可以一手遮天。”
“我,”
“你好自为之。”云珅转身,阔步远去。留下身后段氏恨得牙齿咯咯打响,怒火中天,却又不敢此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