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事。”素岑想起方才他为谢彧试探素渊的口气,却被素渊一句话就顶了回去:“这样看不清大局,我将来怎么敢把素家交给你?谢彧是阿池的老师,从出事到现在,她都比你沉得住气。”素渊满眼的失望刺得素岑胸口闷闷的,所以阿池现在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
素岑平日里还没对素池说过什么重话,今天因为素渊的训斥不该说的话就那么不受控制,素池一向也是不吃亏的,索性顶了回去:“在大哥心里,人命不是正经事,读书弹琴才是?读书弹琴都不是我的强项,我还等着谢先生的指教。”
素池话一出口就看到素岑的眼睛闭了闭,她能感觉到兄长强压的怒气,素岑语速放慢了些:“父亲有父亲的考量,这次的事情非比寻常,弄不好还要牵扯到几位殿下。父亲方才在议事的时候就说过了,这次的事与素家无关,父亲是绝不会出手的。你性子倔我也拦不住你,但你听哥一句话父亲再宠爱你也绝不会为你改变素家的态度,这件事情与其找父亲倒不如究其本源,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素池抬眼看素岑也知道自己的话太冲了吗,她一向是个要面子的,把袖子轻轻搭在素岑环胸的手上。素岑看着她主动示好,满口的教训只抛下一句:“既然来了就向父亲问个安,多余的话不要多说了。”素岑说完便走了,再留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再替素池去求素渊,他可以心甘情愿接受父亲的责骂惩处,但是素渊的失望他不想再尝第二次。
因为素岑刚刚给她打的预防针,素池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对着素渊也不那么直白:“本来要和爹爹一起用午膳的,结果来了桑榆才告诉我爹爹今日要出去应酬,倒是害阿池空欢喜一场。”
“我们阿池好不容易在讲武堂拿了个好成绩,这过个半年恐怕夫子教的东西都要还回去了?若是早知道这样,为父倒是情愿你平平庸庸的,还能保持者当年谦虚好学的模样。”素渊手里的笔不停,在打击女儿这方面他一向不用措辞的。
“讲武堂的夫子还不如谢先生讲的生动有趣呢?都是照本宣科的内容,有什么意思?”素池给素渊整理书架,把闲置的书放到原来的地方,素渊不喜欢下人进来,这便成了素池的差事。
素渊听到素池的话手里的笔就停下了,抬起头来看的素池有些不自然:“这才是你的来意?为了谢彧?”
素渊的声音不重,却听得素池心里发憷,她明白若是这个话题再不收住素渊就动怒了。在识时务这一点上素池一向比素岑有天赋:“是也不是,阿池虽然是为了谢先生泄露试题一事来的,但是其实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谢先生若是当真被处死,金陵城里又如何看待身为徒弟的阿池?日后阿池怕是再也不好意思出门了。”素池边说还一副难堪的模样。
这就是素池说话的艺术了,她若是张口便是谢彧被无辜陷害,素渊是定要骂她的,可是她反咬谢彧泄露试题,素渊还得给她阐明原委:“眼下还没宣判,别听风就是雨,这事也影响不到你。金陵城里的人记忆力又是有选择的,该记得什么,不该记得什么没有人不知。你若是想重新拜个老师,容我再想想人选。”
素池走出素渊书房的时候一颗心一直往下跌,素渊寥寥数语已经让素池明白一个她还不愿意接受的事实:素家对于谢彧落难的事情不会提供任何帮助,或者更加准确的说:素渊对这件事情乐见其成,金陵世家也不缺一个谢家,更何况谢家对于素氏从来不友好,素渊会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踩高就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