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佑,知道了这事儿,死皮赖脸求着苏哥给了这么个机会。您自己知道就行,详细情况我不敢跟您多说。苏哥交代了,连我爷爷都不能说。”
王海齐严肃地看着儿子,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阿涛点了点头。
王海齐就不说话了。看见阿涛的驾驶台上有烟,就顺手拿过来叼了一根,阿涛赶紧给点上。
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了解的,撒个小谎小打小闹没问题,这样的大事他可不敢拿出来开玩笑。
苏钺的大伯,文化部,电视剧。王海齐大概摸清楚脉络了,但很奇怪这事儿怎么会上达天听,还是保密的。不过也说不定,某些事情只有发生了,局外人才能隐隐约约知道个大概。这个世界上比自己看得远的人多了去了。
“那你又拉上了那个刘炆,没问题?苏钺知不知道?”王海齐便又想起了一件事儿。
“嗨,刘炆那小子就是喜欢唱歌。”眼看着暴风雨散去了,阿涛也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形象,抽出一根烟来点上,“上次苏哥借他的录音棚录了几首歌,这小子知道苏哥手里有资源,就靠了过来,我就顺手拉了他一把,叫他一起拍电视剧是苏哥提出来的。他就知道拍个电视剧、唱几首歌,详细的事情没跟他漏,您放心就好了。”
“嗯。”王海齐点了点头,道,“那我就不多问了,你也好好干,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别错过了。”
“您答应了?”阿涛惊喜地问。
“总比你开酒吧强吧?”王海齐没好气地道。边说边开车门下了车。“对了,你和苏钺一起出来的,他去哪了?”
“嘿嘿。”阿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道,“他啊,刷丈母娘副本去了。”
王海齐就点了点阿涛的脑袋,背着手往酒店去了。
苏钺在郭家吃完了饭,又盘桓了一会儿,心里惦记着马上就要完工的《士兵突击》剧本,就告辞下山了。郭婧在家也没事儿,就一起跟了出来。
这次两人的话就多了起来,郭婧忽然发现苏钺这个家伙说起话来挺有意思的,那些让人会心一笑的新鲜词儿张嘴就来。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射雕英雄传》。
“唉,听了这么几天的故事,忽然讲完了还感觉挺不习惯的。”郭婧有些惆怅地道。
“有什么不习惯的?”苏钺转头看了看她,笑着说,“黄蓉和郭靖在一起了、郭靖武功大成了、大恶人欧阳锋疯了、裘千仞一心向佛了,就连老顽童都被年轻时候的恋人追着满山跑了。大圆满的结局,有什么可遗憾的?”
“大圆满吗?”郭婧喃喃道,“原本看到开头郭靖射雕的时候,我以为‘射雕英雄’这几个字是说的郭靖。等到结尾,成吉思汗也射雕,还和郭靖讨论自己算不算英雄,我也犯了疑。昨天守岁,我把这个故事给爷爷和爸妈他们也讲完了。爷爷说,成吉思汗戎马一生,算得上英雄;爸妈却觉得,成吉思汗只是一个掠夺者,算不上英雄。还有华筝,身份尊贵,却要孤老一生,想起来就让人伤心。”
“呵呵。”苏钺笑了笑,道:“太祖不是说过吗?‘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至于英雄,有这么一句话,叫‘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郭靖助蒙古攻大金,是因为当初蒙古人受到大金的胁迫;后来又助大宋抗蒙古,是因为此时的蒙古站到了侵略者的位置。成吉思汗算不算英雄?当他最初起兵之时,只为了争夺养活族人的草场,自然算得上英雄。但当他对土地和战争的欲望难填、不断发起战争的时候,特别是屠城这样的事情做出来之后,自然只能算是一个掠夺者了。至于华筝——”沉默了一会儿,苏钺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方向盘,轻声吟道:
“镜上胭脂眉画笔,梦里红颜朱成碧。
人间几回舒望眼,天涯曾经悲比翼。
明月自沉云自起,夕阳空落马空啼。
风华随便流年逝,多少胡笳与羌笛!
君不见,白衣如雪泪如洗,烟火连天风连旗。
泪如洗,旗连风,从来成败一杯中。
当时谁家女,顾盼有相逢。
中间留连意,画楼几万重。
奈何江山生倥偬,知己生死两峥嵘。
宝刀歌哭弹指梦,云雨纵横覆手空。
凭栏无语言,低昂漫三弄:
问英雄、谁是英雄?”
这自然不是苏钺的原创,而是另一个世界一位叫“天下有雪”的作家(一说杨云骢)的作品,原名《三叠》,后来被沧月删改后引用在小说《帝都赋·大漠荒颜》之中。苏钺现在吟诵的也是删节后的版本,但当下念出来,倒是颇为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