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了,这里的菜价肯定没法和学校的食堂比,不知道这一顿这家伙要吃掉我多少钱。
“还要点什么菜吗?”女服务员记下齐雨箬点的菜,征询其他人意见。
齐雨箬带来的陌生男子一直没有开口,倒是让我松了口气。
“不用,不用,够了。”我说。
“那行,再来半打啤酒。”齐雨箬微笑着补充道。
加了啤酒以后,女服务员识趣地退出我们桌边。
饭店里的酒要比外面贵很多,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你想干嘛?”我说。
“就是让你来请我们吃个饭。”齐雨箬说。
正当我打算反驳他,那个从我进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的陌生青年突然侧着头,近距离地打量着我,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似乎连一根发丝都不打算不放过。
之后,他说了一句让在座的人如坠冰窖的一句话:“你是个吃实心肉的。”
我打了个寒颤,等他往下说,但他不打算再开口了。
虽然,对小时候的记忆模糊得很,可我还是有些印象,毕竟那些被自己的父亲逼吃下去的令人作呕的、腐臭的肉是很难让人去轻易忘记的。
在我母亲突然不见的那段时间里,我的记忆一直都不是很清楚,只是记得,爸爸的脾气突然巨变,在每次出去回来以后都会带一些发臭的肉,让我吃下去。我不肯吃,他就会暴跳如雷的骂我,打我。
那些他带回来的肉,大部分都是有些腐烂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新鲜的。不论新鲜与否,它们都很老,而且有很多的筋,年幼的我咬起来很费尽。那些古怪的肉,不论煮的多久都不烂,爸爸有的时候也会陪着我吃一点。每回吃完了,他都非常开心,会奖励我一些糖果或者零花钱。
我曾经问过他,这些都是什么动物的肉,为什么这么老,这么难吃,他告诉我,这些都是猿猴的大腿或者胳膊的肉,吃了以后能增强记忆力。
“我靠,太恶心,我居然要和你一起吃饭!”齐雨箬脸色变了。
所谓的实心肉就是死人肉,我曾经怀疑过那些**的肉是恐怖的东西,可又不敢相信,我爸会给我吃那种东西,但是现在从他们的反应来看,那些“猿猴”的肉就是人肉。
喂小孩吃死人肉,就能把尸体积攒在体内,到了长大了鬼都看不见他。
气氛陡然间沉重了许多。
“我们做的事情就不恶心了?”戴鸭舌帽的男子说。
齐雨箬好像很忌惮他,也好像很尊重他,终是什么都没说。
“就不介绍一下,这位神秘人物?”我说。
“噢。”齐雨箬醒过味来,说:“这位算是我请来的帮手,来,我为你介绍介绍,也没什么好介绍的,你叫他‘哑巴’就行。”
“哑巴?可他也不哑啊。”我吃惊的说。
“这个嘛,是道上的外号,就像是江湖诨名,大家都这么叫,习惯了也就没事了。”齐雨箬的三白眼又骨碌骨碌转,恢复了以前的诙谐幽默。
“那你有没有江湖诨名?叫什么?”
“我啊,我江湖人称小霸王。”
“小霸王其乐无穷?”
身边的哑巴还是保持着冷冽的眼神,而我和齐雨箬就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居然在一起说说笑笑。哑巴就像一个偶然路过的局外人,全然不似今天的主角。
齐雨箬突然夸张地大叫一声,“哇,好香啊,这是什么菜?”
原来,漂亮的女服务员已经端上了一份糟溜鱼片。
我有点气结,想不到齐雨箬不但幽默诙谐,脸皮的厚度也是超出常人。刚才还说和我一起吃饭很恶心,现在又一副食欲大开的样子。
这时,哑巴突然幽幽地说:“这趟活,我接了。”
说话间,桌上的菜肴也丰盛起来,饭桌上菜香扑鼻。
我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齐雨箬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自己挟了块啤酒烤鸭,张口咬住,慢慢咀嚼。
接下来的饭吃的很沉闷,我一直在等他们对我说些什么,可他们毫不在意,好像突如其来的同意下斗只是去游乐园玩耍一样轻松。
饭吃到一半菜刚刚上齐的时候,哑巴就说他要走了,说完就站起来扭头就走,我从后面叫住他,他也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