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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有的恐惧都到了顶点,放声尖叫,叫了一会,周围只有我的回声和我做伴。
我想起出发前老周给我整理背包,包里有只打火机放在了最外头,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侧面小口袋里,我哆嗦着掏出打火机照明。因为太紧张,打火机我擦了好几次才点着。
借着微弱的火光,我看见右手边躺着一具直挺挺的男人尸体。被我摸到的手发白肿胀,不时有些蜈蚣从他洞开的嘴和眼眶里爬出来,在他的身上肆意的爬来爬去,他的脸上被那些虫子身体里钻出来的赤红蜈蚣啃噬的一塌糊涂。
他身上挂着几丝布条,我勉强辨别出他原来身着的那身黑色的衣裳和裤子。他下斗的时候没有带我第一次见他时那顶深蓝色的鸭舌帽,只穿了一身款式普通的衣服,只不过衣服由原来的天蓝色换成黑色。
哑巴死在这里了,死的面目全非。
我不敢相信这个实事,更不敢相信他这么厉害的人会就这么死在暗无天日的墓里。也许,这就是盗墓贼的宿命,生前做的事绝不能被人知道,最后的归宿也会是在不被人知晓得的墓室里,成为王公贵胄的陪葬。
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的泪水一下子涌上来,一别不过才一小时不到,他就变成一具枯骨,我只能从他穿的衣服勉强看出来是谁。是我害了他,如今没找到父亲的消息不说,还搭上别人的性命。
然而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我的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整只右手上面的皮肤肿的老高,有半截红蜈蚣钻到了我的肉里。
“啊!”我尖叫不止。
我疼得惨叫,不住的在地上打滚,一种入骨髓的剧痛折磨着我,我差点昏过去。我用手上拿的打火机去烧那半截露在外面的蜈蚣,它更加狠命往肉里钻。
我把右手上的鼓包放到打火机的火焰上燎烤,那皮肤鼓包下就隐藏着钻进去一半的蜈蚣,火焰灼烧着皮肉发出“滋滋”的声响。火焰的灼烤都不及蜈蚣钻进肉里的疼痛,可见老周被蜈蚣咬成那样是遭了多大的罪。
那蜈蚣耐不住火烤钻了出来爬到地上,我当机立断,瞅准机会,狠狠用打火机给了它一下。
“吱”的一声,蜈蚣被我砸断了。一股黑血就此喷出来。
我快速爬起来,逃离此地。打火机的火光随着我的奔跑而剧烈的跳动,只能照见眼前的一点点的地方。
我跑到尽头,在微弱的光线下,我摸索到那里是一个门。我推了推,那个石门很沉,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推开一条缝。
这是怎么回事,来的时候,石门是老周推开的,看他样子好像很轻松就推开了。莫非我的力气和他的力气差距太大?我又使出全力推了一下,简直沉如泰山,一丝一毫都挪不动。
以前听说有一种门叫做“如意扣”,这门的特点就是从外面开,一推就开,但是关上以后,从里面无法打开,除非此门的结构被破坏了,否则凭我的力量是出不去的。
莫非这门就是“如意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