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替我守着,等你们到了可以联系。免得你找不到我着急。”
“原来如此,你倒斗的徒弟可不少啊?还开山大弟子?”我揶揄他,边说边回头望了一眼刘裕景,只见他很兴奋的看着这边。
“嘿,他哪里是什么倒斗的。但是这小子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心想当个倒斗的,现在勉强算是我半个徒弟吧。”齐雨箬的声音有些洋洋得意,一定在电话那头吹嘘起来。
“得了吧你,吹牛。”
“把电话给哑巴听,我有话要和他说。”齐雨箬说。
我把电话递给哑巴,他乘手接过去,走到远处的矮灌木丛附近和齐雨箬说起来,估计是商议明器的事情。
刘裕景还很兴奋的看着我们,但他那两个不知道是他的堂兄弟还是亲兄弟的两人有些不耐烦,似乎对上山等人早就腻烦了,正在用脚踢着草尖,无聊的晃来晃去。
齐雨箬和哑巴的电话没有打多久。哑巴主要是在听也随口应上几句,很快就匆匆挂掉电话。把卫星电话还给刘裕景的时候,刘裕景用一种近似崇拜的眼神看着哑巴。
四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坐上了刘家兄弟的小面包车,由刘裕景开着车,离开了翻涌起伏的黄色的河水和令人厌恶的下望村。
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这次的盗墓,我望着窗外像钢丝一样狠狠打下来的冰雨。
在散发着霉哄哄的汽车里,我感觉到重回人类社会的安全。
刘裕景调整了一下后视镜,打开车前灯和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踩了一下油门,加大马里朝县城驶去。按照哑巴的意思,他是要我们先回县城检查一下伤口、看望老周休息几日再回去,来的时候我们因为要转车所以不方便,但是现在有汽车,离县城直开也就五六个小时。
我坐在后排,哑巴则在前排,我猜他这么做还是想随时能够控制住局势。而刘裕景的两个兄弟打着哈欠坐在我的左边。
导航仪在哑巴和刘裕景之间发亮,绿色的弧线在屏幕上跳动,代表着信号在发射。在我的注视下,跳动的弧线变换了方向,开始传回来。稍息之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箭头和一条灰黄色的路径。
导航仪是不会骗人的,他正在把我们送往县城医院。
看着所有的附近小路和周围逐渐变多的建筑被整齐的标记号出现在屏幕上方,然后渐渐下滑,最后消失在屏幕的底端。看着这一切,对我这种十多天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人有一种抚慰心灵的感觉。
导航仪里面的世界就是一个被文明人驯服的安全天地。没有未知的地域。每一块地貌都可以贴上标签,经过测量,然后信号被发射出去,储藏在这个小小的盒子里。
窗外的雨点在加大,看着临近县城周围的行道树被风刮得歪斜。外面一定温度骤降,可我在温暖的车厢里只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汗味。雨水在窗外肆虐,沿着车窗的边缘混合成透明的溪流,偶然的停车的震动让它们散开,车子启动以后又汇合成小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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