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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向下面的女人,便不由又想起前几日关于振国王府寿宴的事情,眼神越发诡异起来,真是个可怜的傻子。
南荣锦儿再傻也看出来云倾城是在故意羞辱云织,虽然不知道上次还对云织青眼有加的云倾城是为什么这么做,但并不妨碍她心中放松下来。
到底想起她母亲教诲的话来了,于是面上挂上十分温柔的笑:
“大姐,不妨上来与我们同宴?”
好似根本没看到她身上的泥污和伤口。
众人不由怯怯偷笑,证实了安定王爷对她也并不喜爱,在未婚夫和自己妹妹这样的羞辱下,猜测下一秒这位大小姐会不会羞愤地掩面而逃。
已经将那只簪子捏近肉里的云织云织暗暗深吸一口气,随后面上端起无比得体的微笑,双手优雅交叠,摇曳着裙摆脊背挺直地一步一步带着红杏走上高台,让众人都十分惊讶,却自动的为她让开了路。
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云倾城不由微微眯了眯眼。
在光与影的明暗之下,这个女子淡漠的眉眼好似更加飘渺,明明是向他走来,却让他觉得她不过是要与他擦肩而过,直至……
她停在他的面前。
(三)
云织走到他面前时并没有说话,反而带着得体的微笑看着云倾城,随手端起旁边的银壶和酒杯,斟满一杯对着他举了举:
“这一杯,为拒绝王爷盛邀致歉。”
然后一饮而下,云倾城看着她佯装的从容,只是在笑,抬抬手也将一杯酒喝下:
“无妨。”
算是接受了她的歉意。
云织抬手又斟满一杯,向着他又举了举:
“这一杯,为王爷再次盛邀答谢。”
依旧一饮而下,云倾城微微挑眉却依旧没有拒绝,为自己斟满一杯也一饮而尽。
南荣锦儿静静地看着他们二人,眼中冰寒,嘴角讽刺笑意却更深。
云织嘴角笑意加深,将两个酒杯都斟满,却在云倾城抬手拿酒之前将两只酒杯都端起来,向着他和南荣锦儿分别举了举:
“这两杯,一杯敬王爷,一杯敬妹妹。答谢二位……成人之美。”
云倾城笑容募得敛去,南荣锦儿脸上也一沉,云织却轻笑一声,仰头将酒一饮而下丢下酒杯行了个完美地礼:
“今日还有些许杂事,云织现行告辞。”
她转身离开,云倾城自始至终也再没有说话留她,只看着她微微摇晃的的背影远去面色变得越来越沉。
一直没有吭声的云倾泽,看着自家三哥的模样已经使得本来有些诡异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干咳一声附在他的耳边轻声提醒:
“三哥,她已经走了。”
云倾城慢慢收回目光,沉下的脸色慢慢恢复平静,敛目手中的扳指,而后抬起头向着南荣锦儿缓缓伸出手:
“锦儿,本王甚是想念与你琴舞和合之时。”
众人一愣,随即纷纷道好,片刻,再次一片欢腾,云倾泽坐在热闹的宴席中,不知道为什么锦儿的舞和三哥的琴竟然都吸引不了他,反是不由地他看向那个女人走去的方向。
想起她方才的背影就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她,正要起身却被身后淡漠的声音拦住:
“瑞贤不在,禁军都督之子无人陪酒。”
眼中闪现懊恼的云倾泽只得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三哥,见他微微垂首似是专心抚琴的模样又泄了气。
南荣瑞贤和皇叔去视察南海军务,他却被三哥留下成日应酬这些无聊的人,但三哥的话他不敢不听,只能老大不愿意地端起一个酒壶向着那正和人吹牛的禁军都督之子走去。
云倾城没有抬头,手中流泻的琴声却渐渐锐起隐隐裹着杀气,台上舞动的人也随着他的琴音转动的越来越快,到了极致的时候铮的一声,舞动的衣裙也一跃而起随后碎落在地,一舞完毕……
脑中不断闪现那女孩儿倔强讽刺的笑容,云倾城勾起那断掉的琴弦,嗤笑一声:
“不自量力。”
云织回到留霞园,所有人都被屏退,翠竹正在等她们,看到两人模样就要询问,却被红杏挡住。
翠竹立马会意,随后便听到内间传来布帛的声音,两个人都微微心惊,只守在外面半个时辰,等里面安静下来,才松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地上一片狼藉,但也只是铺满碎布条,红杏知道她完了,小心上前为她盖了一条毯子:
“小姐,已经查清楚了,确实是您的簪子惹的祸,因为……五少爷好似琉璃等物非常敏感,平日里梅园是明确要求不许出现任何琉璃之物的。”
“所以说南荣锦儿是故意的了?”
云织募得睁开眼睛,声音充满戾气,红杏赶紧劝解:
“也不一定,三小姐也没想到您会带着它去梅园吧,兴许只是巧合。”
“巧合?就算是巧合又怎样,南荣锦儿今日已经折辱了我,我又如何能甘心就此罢休!
云织却站起身来又拿起那断簪冷咬着牙冷笑:
“我要以毒还毒,以眼还眼!”
说着手一用力,竟用那簪子生生扎破了手掌,红杏看着那缓缓流下的殷红,胆战心惊,再不敢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