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您怎么来了,您不该来。”
“啪嗒,啪嗒……”
雨点子从零零散散到密密集集,云织却没有说话,绕过她径自推开屋门。
“铮……”琴声戛然而止,屋中榻上的人,座椅的人都转过头来看她。
“云织,正要去叫你呢。”
艳丽的眉眼全是慈爱,语气温和的像叫自己的孩子,可身子却一点未动。
云织没有回话,转过头看向那坐在侧坐的人,微微眯了眯眼:
“三婶怎么会在这?”
一身素白的女人端着茶微微酌着,连个眼神都未给她:
“没什么事,为我那管事求个媳妇。”
“哦?三婶对待下人真是宽厚。”
云织看向穆程英,含笑的眼睛却是一片冰寒:
“那云织也不打扰夫人和三婶了,云织今日只是来领自己的丫头的。”
说着就要向外走。
“混账!”
一只杯子陡然在脚边碎裂,云织转过身来似是十分不解挑眉的看着发怒的穆程英。
“素来对你宽厚,便教养的你如此忤逆不孝么?”
穆程英满面怒容的站着大喝,气势强盛的真像怒斥犯错孽子的严母。
看着地上碎片的云织却眉梢微皱,突然明白今日穆程英是要给自己立规矩了,难得她忍了那么久任由自己折腾……
(三)
云织看着地上由着破裂的茶杯中流淌出青黄的茶水,抬头诡异一笑:
“夫人是在骂我么?”
“不是骂你,是教你,教你什么是长幼有序,目有尊长。”
穆程英盯着云织冷笑一声,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我是王府的当家主母,是你的母亲!”
“母亲?”
云织歪着头以一种好似听到极为滑稽的笑话的讽刺语气反问:
“云织记得不错的话,云织的母亲逝于三年前,自此,云织孤身一人,再无母亲。”
穆程英却微微一笑,募得转身坐回榻上,语气冷然严厉:
“不错,你的生母是死了,但自你进门的那刻你就该明白,现在我才是你的母亲,见了我你要行礼,要跪拜,要恭顺谨孝。”
云织面色渐渐冷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穆程英: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告诉你一些你早该知道的东西,这府里……还轮不到你随心所欲。”
穆程英放下茶盏,说着这话却扫向底下的何青青,后者却似个聋子哑巴一样低着头饮茶。
云织面色渐沉地看着穆程英,穆程英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抚了抚衣袖随意道:
“我知道你今天想要干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不可能,那丫头我留一条命也只是因为你三婶早就看上了她,若不然,现在就被打残了卖出去了。”
“她犯了什么错。”
云织冷声质问,对方却盯着她冷笑一声:
“什么错?勾引主子,私相授受,如此大逆不道,你还有脸问她犯了什么错?”
云织冷冷看着她,冷然出声:
“证据,拿出你的证据!”
穆成英哈哈笑了起来:
“证据?本夫人处理一个贱奴还需要什么证据?”
说着转身看向何青青:
“何况本夫人网开一面,将她赐给何管事家的儿子,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你还敢跟我要什么证据!”
“不需要证据……”
云织微微低头呢喃,随后抬起头冷笑:
“那是再好不过了,夫人,现在我就明确的告诉你,我拒绝你的恩赐,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何青青微微挑眉,看向这个直面穆程英得罪她的人,倒觉得今天也不算白来。
穆程英阴沉的看着她:
“你以为我会放了那个祸害离开?”
“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今日人我是要定了。”
云织对她诡异一笑:
“有种,你就杀了我。”
说着不理会穆成英,绕过她直接“砰”的打开门。
凉风冷雨迎面而来她却一步不停的走到红杏身边,那个持鞭的妇人凶神恶煞地瞪着她,一闪身挡在她的面前。
云织转过头对着穆程英冷笑一声,骤然出手“啪”的一声打在那妇人脸上,那妇人捂住脸反应了一下,随后突然面目扭曲,“嗷”的一声倒在地上。
穆程英募得一惊,却发现那妇人的脸上竟然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而云织自手掌拿出她的武器,竟然是一根绣花针,对穆程英冷然一笑,一针刺进那妇人的脊背。
那妇人嗷的一声摔在地上,痛苦的抽搐,口吐白沫烦着白眼昏死过去了。
穆程英陡然吓得后退,云织却对她诡异一笑:
“放心,死不了,不过是让她瘫痪一段日子,本小姐这么处置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若是夫人再让我看到她,我一定会杀了她。”
穆程英惊惧地看着她,寒气自脚底而生,心中却有无数声音叫喊:这个人,不能留,这个人,决不能留!
“哐……”
一道闪电伴着雷声响起,云织背起已经昏迷的红杏,一步一步走出院子。
何青青对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对着面色铁青地穆程英盈盈一拜:
“今日劳烦夫人费心,只是今日一事,恐怕何管事那傻儿子再没有这个福气了,青青现行告辞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