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又担忧的蹙眉:
“王爷是否能……”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打断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我妇道人家,又能做什么?只能求佛祖保佑,不要对我们身为母亲的如此残忍。”
陈妃看着老夫人安详的面容,心中稍微定了一些,对振国王府的迁怒也淡了很多,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的儿子若是出了事,这老人失去了也是最后的儿子,她还能恨谁,还能怒谁?
终归是点了点头。
修氏昏迷过去,昏的恰到时候轰轰烈烈,所有人都知道了修氏有了身孕,而不过半日,云织相信,整个京都都会知道,振国王爷将又有子嗣了。
修氏只是受了惊吓,宾客们都被客气送走,穆程英脸色难看之极,但面对陈妃和南荣一族其他旁支女眷她不敢表现出来,还要温言软语的对修氏表示恭喜。
三夫人其实也不高兴修氏有子嗣,但看到穆程英咬牙切齿却只能恨意向肚子里吞的模样,她觉得其实心情也不错,还高高兴兴和修氏说了半天吉祥话,才依依然离开。
修氏无大碍,老夫人便亲自携着陈妃离开去了佛堂,还嘱咐众人无事不得打扰,两人便真的扎进佛学,徒留这一屋子的混乱。
(三)
南荣不战送走宾客便回到青塘园,穆程英见他过来也只勉强笑笑:
“幸亏妹妹无事,否则就是我的罪过了。”
南荣不战冷冷地看着她,随后将目光转向锦儿,穆程英看着他冷冽的目光心中一突,站到锦儿身前:
“王爷,今日虽是妾身的寿辰,但妹妹出了这样的事,你……”
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终是咬牙强笑道:
“您就不必去我那了,明日要走,好好留下陪陪妹妹吧。”
她是在妥协,她的生辰,他明日要走,她将他留在他想留的地方,只求他不要那么狠心惩罚她的锦儿。
但显然,南荣不战并不是温柔的人,他一贯赏罚分明,眼睛容不得半点沙子,所以,他没有理会穆程英,依旧冷沉着脸对锦儿喝道:
“跪下,拿军仗!”
黑军护卫沉声应是,随后拿出军棍递给南荣不战,南荣不战才扬起手,锦儿已经哆嗦着尖叫起来,穆程英心中又酸又痛闪身挡在女儿身前,南荣不战生生停手,沉声命令:
“滚开!”
穆程英看着他冰冷的面孔心中酸痛到极点,再也忍不住与他大声顶撞:
“南荣不战,你不要太过分!”
南荣不战眯了眯眼,看着面前女人的泪脸,冷哼一声丢下棍子,踏入屋中再也没有出来,穆程英听到里屋传出温声软语的劝慰和男人不多却难得温和的言语,一口银牙都要咬碎,她的儿子生死不明,这个贱人却要生下子嗣成为振国王府下一个继承人,她……怎么能允许。
留霞园
何青青袅娜着走进这小巧的院子,远远看到自己的儿子认真端坐着勾画什么,还时不时抬起头对他面前的少女傻笑一下,心中顿时一片柔软。
最近她的儿子越来越喜欢偷偷跑到这里来玩,难得云织也纵容他,竟然耐心教会他许多词语,何青青看着那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又有些可怜云织,明明也只是个孩子,她像那么大的时候还未成婚,还是个拘不住的野丫头,而这孩子却已经心智成熟的让人胆寒。
云织正在教瑞康算术,看到这孩子突然停下来转过头来,才看到是一身青袄长裙的何青青,便随着那搁下笔飞快跑过去的小魔星一道迈出凉亭。
“三婶倒是来的快,我都还没教完他一道术数题。”
“你这个贪玩的小魔星,怎么又来烦你大姐?”
何青青嗔怪地拍拍拱进他怀里人才抬脸对云织笑道::
“我想着他就是来了你这里,怕你还未回来,让他在院子里弄坏了什么。”
云织近日与南荣瑞康相处的多了,两人已经感情很好,看到这小坏蛋对她做鬼脸也只失笑:
“他可不傻,是掐着我饭点来的,我还没来他就把自己喂饱了,等我来了又缠着我玩。”
何青青咯咯笑起来,点了点自家儿子的头:
“你呀,不知晓你大姐是个铁公鸡,吃了她家的饭要你娘拿银子称。”
云织嗔笑:
“看三婶说的,您心疼我才愿意掏银子,不然我可真的早饿死了。”
“饿死哪个也饿不死你啊,专门钻空子占便宜的小东西。”
何青青点着她额头嗔怪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她就不明白了,怎么人人都惶惶不安的时候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甚至筹办寿宴都不忘搜刮油水,怎地长得这么没心没肺?
云织知她恼她保修娘的事,也不回嘴,只委屈捂着头皱着眉子向南荣瑞康假装抱怨:
“看看你的好娘亲,就知道欺负我找乐子。”
南荣瑞康晃着亮亮的白牙嘻嘻笑着,谁也没帮,挣开他娘抱着云织给做的那木板跑开了。
何青青指使身后丫头:
“快跟着去,别让他摔到就行。”
丫头应了是,跟着去了。
云织笑笑也吩咐红杏:
“你也跟着去。”
红杏福了福身也跟过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