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华东歌立刻绷紧身子,握她的手更加紧了,半哄着的语气道:
“云织……云织,不要动,乖,不要动。”
“不……痛……”
云织又嘤咛了一声,已经带了哭腔,她全身动不了,唯一能动的手还被人握住,难受的只能紧紧闭着眼睛哀鸣,华东歌心中大痛,却也不敢松开她的手让她伤害自己,不断亲吻她的手背低声劝慰:
“我知道,我知道,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但丝毫缓解不了云织的痛苦,他恼怒地低喝那低头扎针的大夫:
“不要让她那么痛苦!”已改动
那大夫头都美抬,只手下却丝毫不留情,听着云织更加痛苦的哀鸣凉凉道:
“她这破烂身子,只能用痛来刺激了,不想她痛,那就让她死吧,反正也活不了几天。”
这般说着,却还是为云织封了痛穴,稍微小心的将所有银针都一一拔下来。
华东歌看着他怔了一会,默默埋在云织的手里竟然低低的哭了起来: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她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了,呜呜,都是我的错。”
唐一毒注意,加个一人犯了个白眼,的掏掏耳朵:
“够了啊,你这招四岁都用烂了。”
华东歌却理都没理她继续哭:
“她死我就死,她痛我就痛,我一定要陪着她,我再也不回南夏了,我要陪她在大吴死……”
唐一毒脸色黑了下来,他家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哭了,而往往哭的最多的时候却都是他自己把心爱的东西玩坏的情况下,眼前这个是他找了好多年的玩具,这要没了……他摸了摸下巴,猜想他家公子说不定会哭一整年……
“公子,其实也不是不能救她。”
唐一毒摸着下巴道,华东歌抬起头来,眼角还挂着泪珠,但那眼睛已经十分亮了:
“我就知道你能救她。”
唐一毒又忍不住犯了个白眼:
“我就知道你在耍我。”
华东歌又露出可怜的神情,唐一毒立刻摆手:
“够了够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但我说好,这丫头的价格可不便宜。”
华东歌立刻伸出三个手指,唐一毒微微勾唇与他对击。
华东歌这才松了一口气,唐一毒拍拍手,将所有东西收进药箱,背起来不再停留,但到门口却突然停住说了一句:
“这丫头活着倒霉,死了倒痛快,怕是救了也白救。”
华东歌看着他的背影身子一僵,随后眸光渐渐沉下,更紧了紧手中冰凉的手……
(三)
三皇子府
云倾城看着面前伤痕累累的夜枭,轻轻摩擦手中的扳指:
“夜枭,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回主子,已经包扎过来,都只是皮肉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夜枭默然回答,声音有些低,含了一丝惭愧。云倾城知晓他的心情,却并不打算劝慰,只淡淡问他:
“此次刺杀事件,你怎么看?”
夜枭看了一眼云倾城与往无甚变化的神情,微微皱了皱眉,但也立时回话道:
“回主子,据属下观察,这些杀手在有意隐藏身份,虽用的是两江的身法路数,实则却是管用北派兵器,属下觉并非平常江湖杀手组织,很可能是京都私人豢养的死士,以其兵器逐一盘查定能寻到线索。倒是那名救走云织小姐的黑衣女子,甚为神秘。”
云倾城嗯了一声,继而转了话头问他:
“哦?如何神秘?”
让夜枭沉吟片刻,随后如实回答:
“那名女子的轻功甚好,但武器功夫稍逊一筹,当时她以极快的身法为云织小姐挡了一刀,随后便将人带走,属下为拦截其余刺客并未来得及阻拦与她,也并未与她交手,所以也未看到她的正面。”
“那女子的身法可曾见过?”
“这……好似有些熟悉,但……那身法路数却又不是任何一个派别,属下……”
夜枭边努力回忆边道,却还是想不出到底可能是何方派系,云倾城却淡淡摆手道:
“罢了,云织即是已经无事,此事到此为止吧,这几日身体恢复之后,继续到云织身边保护她就是。”
夜枭未曾想云倾城是这般说,怔愣一瞬,任务失败的夜,除了要受重罚,且不能再继续执行此任务,而是要在营地苦训半年后通过测验才能再次接任务,云倾城非但没有罚他让他重新去保护南荣云织?除非一种情况……
夜枭陡然一惊,立时俯首重重扣头:
“属下惶恐!求王爷另罚。”
云倾城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动轮椅到了窗边:
“夜枭,你跟我已有几年了?”
夜枭抬起头来,声音微哽:
“自贵妃娘娘将属下捡回,属下跟在王爷身边已然十八载有余。”
云倾城唇边有了一丝温暖笑意,点了点头:
“十八年,有你相伴,本王才能活到如今,无论恩忠你都已然仁至义尽,今次是最后一次,你在云织身边再呆半年,便去自行寻你所求吧。
夜枭跪在那里看着云倾城,过了很久,俯首重重地跪下磕了一个头,沉声道:
“属下……遵命!”
而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背后是被夜枭打开的窗户,云倾城任由它吹乱了他的发,也并不如往常一般弹指关上,而是就这般静静坐着良久,听着它开开开合合的声音,最后吹熄了摇曳的烛火。
良久,黑暗中,云倾城扶着额头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夜枭的疑惑和猜测他不是没看出来,但他不想回答的原因不过是他自己也疑惑罢了,对南荣云织那丫头的态度和情绪,他有些疑惑了,一种不在掌控之内的感觉,极为……不好。有改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