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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两个多月转瞬即逝,辗转便是七月中旬,天气也逐渐闷热起来。
苏子衿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墨白,许是他故意躲着,许是墨门太过神秘,整整找了好些时日,墨白也依旧不见人影。
于是,苏子衿便暂时打消了念头,只安心养胎。
如今怀孕,也已然有了三个月。前三个月里,苏子衿基本没有那等子怀了孩子的感觉,便是胃口,也与寻常无异。
只是,到了第三个月,苏子衿便开始反应的厉害,基本属于吃什么吐什么,没几天人便愈发消瘦了去。
司言对此,显得极为担忧,王府里换了好几个厨娘,可却没有一个能让苏子衿的胃口好起来。于是,司言便花了好些时日,开始细细研究起来,针对某些个苏子衿觉得还尚且可以入口的吃食,他逐个品尝,末了才发现,苏子衿现下……大抵是对甜食有些喜爱的厉害,那些个菜品之间,大多是甜汤一类、或者口味偏甜的,苏子衿都觉得不错。
如此一来,他便命了厨娘做了几道闽系菜色,果不其然,那一顿苏子衿吃的不多,但比较之前,已然好上许多。
好歹拿捏住了苏子衿的口味,战王妃等人也算松了口气。只是,一想起酸儿辣女的说法,众人便又有些哭笑不得,苏子衿如今爱吃甜食,那究竟会生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长宁王夫妇在六月的时候,便急急赶回了锦都,大抵是太后传了消息过去,这两‘神秘’的夫妇,便双双回来。
一时间,长宁王府便愈渐热闹起来,三不五时的会有人来探视,就连太后,也时常让她进宫陪同。
七月初之际,长宁王进了皇宫,不知怎么说服的,竟是让昭帝颁下一张圣旨,径直便将长宁王的封号赐给了司言,这般情况下,长宁王便成了‘老王爷’,整日里呆在府中,好不逍遥快活。
不过这一点,倒是没有让司言变得忙碌,毕竟从前司言虽是长宁王世子,但所作的事情,却是全然代了长宁王行使,故而,如今他虽成了长宁王却一如既往的行事。
自从司天凌死后,惠妃便越来越销声匿迹起来,听闻她将整个王府的下人都拉了给司天凌陪葬,手段很是毒辣。在那之后,她便住进了司天凌原先的王府,不再争宠夺势。
但这对苏子衿来说,却是个极好的消息,毕竟司天凌的死,间接的便化了司言的劫难,以至于这些时日来,她睡得格外安稳。
这天夜里,长宁王府万物骤息。
后半夜的时候,苏子衿躺在榻上,有些辗转难眠。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司言很快便清醒过来,伸手搂住那纤细的腰肢,他低声道:“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一边说,司言一边便将脸埋入那散发着淡淡木樨香味的脖颈,秀美清冷的脸容变得很是温和。
苏子衿怀孕三月,丝毫不显小腹,她依旧如从前一般,体态很是纤弱,便是远远瞧着,也完全不像是怀了孩子的。
这一度是让战王妃和长宁王妃两人女人操碎了心,毕竟生孩子是个累人的事情,且一个不小心,总能危及性命。正因为如此,才更要养好身子骨,使得生产顺遂。
听着司言的声音,苏子衿便翻了个身,面对面的朝着司言瞧去:“阿言,我有些……想东街五记豆花铺的豆花。”
说这话的时候,苏子衿声音很低,软软糯糯的,像极了小猫儿那般,听得司言心下一动,想做点什么,却又怕伤了苏子衿……只好隐忍下来。
心中暗暗压制了几分,司言才轻轻吻了吻苏子衿的额角,淡声道:“我去给你买。”
说着,司言丝毫没有犹豫,便立即起身,打算下榻换身衣服。
怀孕这些时日,苏子衿倒是时常嘴馋,从前不太欢喜吃的零嘴、甜食,现下却是惦念的紧,只很少如今日这般,夜里头忽地说想吃什么。
不过,司言对此却是没有多大的惊讶,他早些时候便打听了清楚,再加上战王爷时常叨叨的说着从前战王妃有身子的时候怎么怎么嘴馋,怎么怎么折腾人……司言对此,便早早有了心理准备。
“我要吃热的……”苏子衿不好意思的跟着起身,拉了拉司言的胳膊,她才继续道:“阿言,带我一起去。”
这没来由的口腹之欲,让苏子衿委实觉得别扭。她从来对吃食没什么特别大的爱好,如今竟是三不五时的惦念吃食,甚至于夜半时分,因着嘴馋了,竟是有些睡不着。
热的?
司言微微一愣,想着现下七月,也算是流火之月……不过,想着苏子衿现下有些特殊,司言便也没觉得多么惊奇。
偏过头看她,司言摸了摸她的发梢,才轻声哄道:“子衿,你好生休息着,我给你买了,一定很快。”
到底司言还是不想苏子衿太过累着,现下夜太深沉,苏子衿若是出去一趟,回来定是要觉得疲倦。
可司言的话一落地,苏子衿却是蹙了蹙眉梢,抿唇道:“阿言,我要吃烫的,一起去。”
这执拗的小模样,简直有些惹人怜爱的紧,便是黑暗之中,司言隐约瞧见,也觉得心中就要被融化了去。
叹了口气,他却还是道:“子衿,我很快回来,保证带回来的时候,还是热的,如何?”
“我要一起去。”苏子衿闻言,便垂下眸子,语气却依旧执拗。
瞧着苏子衿那一定要去的模样,司言心下无奈,只好点了点头,应允下来。
两人很快穿了衣物,下了塌。
等到屋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守在门外的落风和宫苌不由一愣,心中虽是惊诧,但还是拱了拱手,道:“王爷,王妃。”
自司言成了长宁王后。府中的一行人便都改了称呼。
“去东街。”司言淡淡抿起薄唇,看了眼立在一旁的落风,便牵起苏子衿的手,朝着前头而去。
一听司言说要去东街,落风和宫苌便皆是愣住,只一瞬间,宫苌便上前,示意道:“王爷,可要备马车?”
虽说心中对此不解,但落风和宫苌还是没有仔细问什么。
司言道:“不必了。”
说着,他搂住苏子衿的腰肢,两人顿时便消失在了原地。
宫苌见此,不由和落风对视一眼,两人双双惊诧,却还是领了好些暗卫,隐在身后护着苏子衿和司言。
那一头,司言很快便和苏子衿一起,抵达了东街,此时天色暗沉,黎明将至,东街的五记豆花铺也已然忙碌起来。
东街五记豆花铺的豆花,在锦都,也算是出了名且多年来的老铺子了,店面不大,却生意兴隆,不比外边儿热火朝天的酒肆茶馆差。
老板是六十多岁的老妇人,瞧着很是和蔼,帮衬她做事的,自然便是她的丈夫。两夫妻很是勤勤恳恳,将这小小的五记豆花铺经营的极好。即便如今生意络绎不绝,还是坚持不招纳伙计,每日只卖五百碗,不多不少正是恰好。
一看见司言和苏子衿出现,老妇人便是一怔,她生平倒是少见这等子俊俏的人,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皆是生的极好,且这两人很是般配,远远瞧着,都是十分养眼。
如此想着,老妇人便笑了起来,和蔼道:“两位来早了,铺子还未开呢!”
现下他们不过是准备罢了,连豆子都尚且没有磨好。
只司言闻言,却是没有讶异,漠然抬眼,他道:“老板,我妻子怀了身子,夜里嘴馋的很,可否率先为我们上一碗热豆花?”
说这话的时候,司言神色很是认真,面无表情的脸容极为清贵,便是不笑,也委实好看的很。
那老妇人闻言不由赞道:“夫人好福气啊,遇着这样俊俏又体贴的夫婿,当是好命!”
听着老妇人的夸赞,苏子衿忍不住笑了笑,没有否认。
司言当然是极好的夫婿,这般疼宠着她,连她都有些忘乎所以,不禁沉溺其中,尤其自成亲以来,两人一直恩爱有加……大抵真的如外界传闻一般,她与司言,可谓天造地设的璧人,彼此都遇到最适合自己的一方!
老妇人瞧着苏子衿笑吟吟的模样,赞了一声她的好颜色,便点了点头,笑道:“那这位爷先带着夫人坐下罢,我现下便先去给夫人准备一碗豆花!”
说着,那老妇人便走进了铺子里,司言和苏子衿亦是很快便坐了下来,只隐约听到铺子里老妇人和自家的老头子絮絮叨叨的说着,不是夸赞两人颜色好,便是直道司言是个好夫婿,听得外头的苏子衿,深觉好笑。
片刻功夫,老妇人才端着两碗热腾腾的豆花,缓步而来。
闻着那香味,苏子衿那桃花眸子,不禁便有了亮光闪过,瞧得一旁司言心中柔软,恨不得倾身上前,吻吻那妩媚迷人的艳绝脸容。
等到那豆花落到桌上,苏子衿便执了勺子,缓缓的品味起来,那热乎乎的豆花,润极而软乎,几乎入口即化,弥漫着浓浓的豆香,仿佛只要一口,便可融化人心。
见苏子衿吃的愉悦,司言便也动了动手,细细喝了起来。只两口,他便觉得有些甜腻,到底他不太喜欢这些甜食,便是热腾腾的豆花在他看来,也不过尔尔。
只是,凤眸落在苏子衿的身上,见她心绪欢愉,他一时间便不忍扫了她的兴致,于是,囫囵两口下去,司言便优雅的将一碗豆花喝了。
这时候,老妇人又问了两句,示意是否还要一碗,司言倒是没有勉强,婉言便谢绝了。
唯独苏子衿这儿,大抵吃了一半,便将剩余的豆花推到司言的面前,凝眉道:“有些吃不下了。”
一边说,苏子衿一边抬着眼看向司言,那楚楚动人的模样,显然是想让司言解决了剩下的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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