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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朗逸拎了酒杯走到他身边:“难道你没想过?”
虞浩霆微微仰头望着半空中不断升腾坠落的绚烂烟火:“我不敢。”
邵朗逸喝了杯中的残酒,唇边一丝浅笑:“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三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
虞浩霆只是默然。
是,他不敢。
那样的痛楚他不敢再尝一次,就算他能,他也不敢再让她承受一次。
“你在不在意她和别人在一起?”
他不敢想,也不敢问。
他怕知道了,就会忍不住去见她;他怕见了她,就再也不能放手。
到了年底,江宁还未见薄冰,北地早已是白雪皑皑。
蔡正琰一接到虞浩霆要到沈州来视察防务的消息,便打招呼叫霍仲祺回司令部来。他素知虞霍两家的交情,虞浩霆更是将小霍当作弟弟一般,每次打电话来,都会问及他的近况,谁知霍仲祺却推脱着不肯过来。
小霍跟着蔡正琰从外蒙回来之后,北地战事结束各部重新整编,他又心血来潮央着蔡正琰要去下头的一个炮兵团。蔡正琰想着先前冷眼旁观几番查问,这年轻人也还真有个军人的样子,如今战事已了,他去哪儿都添不了乱,就应了他。
那团长本来百般不乐意接手这个公子哥,没想到霍仲祺虽然年轻,但却很是谦谨,身段极低,半分纨绔脾气也没有,兼之他身份特殊又是个热心肠的,无论是司令部还是行政长官公署,人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有什么需要通融打点的事情交到他手里,再没有不成的,于是,霍仲祺来了没多久,炮兵团上下竟觉得这回还真捡了个宝贝。
“你不回家也就算了,怎么连我也不见?”霍仲祺正埋头对着桌上的地图,忽然有人推门进来,他一听声音,竟是虞浩霆。
“四哥?”霍仲祺先是一愣,旋即起身立正,极利落地行礼,“总长!”
虞浩霆打量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地图:“两万五千分之一,新地图?”
霍仲祺点了点头:“他们刚测完了沈州近郊,还没完成,我先借来看看。四哥,南边的雁孤峰应该是沈州最好的炮兵阵地了吧?”
虞浩霆微微一笑,抬手拿了衣架上的大衣朝他扔过去:“跟我走。”
霍仲祺整装跟着他出来,看着虞浩霆的背影,心里总觉得有些发虚。这一年,他一时气自己浮浪轻薄,纨绔无能错失了顾婉凝,一时又气自己私心作祟,疏失大意,叫她出了事,对不起虞浩霆。唯有在战场上,他才能有一刻不去想这些说不能说、忘不能忘的心事。北地战事一了,他回到沈州,人一闲下来,午夜梦回,藏在心底的那个娉婷倩影便历历在目,他就更加不敢回江宁去了。想来想去,便躲到这里,日日磨着外籍顾问教他炮兵部署。
虞浩霆却不知道他的这些心事,只以为霍仲祺是闯了祸和父亲赌气,不肯回去,如今他这般用心地在军中历练,自己倒是乐见其成。
霍仲祺跟着虞浩霆上了车,也不问去哪儿,只是虞浩霆问一句他答一句,车子却是一路开到了他先前待过的骑兵师。
“我听蔡正琰说,你先前在这边很好,不知道骑术长进了多少?”虞浩霆说着,接过卫朔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霍仲祺跟在他身后也上了马,从前他骑马都是在江宁的马场,到如今方才领略了天地苍茫之间纵横驱驰的快意。两人并辔而驰,转眼就出了营地,一路疾奔,直上山原。
此刻恣情飞奔了一阵,放眼远眺,莽莽山河尽覆银装,霍仲祺方觉胸中快意了许多,忍不住对虞浩霆扬眉一笑:“四哥,先前我跟父亲说‘男儿何不带吴钩’,不过是为了不去政务院被他管着,寻个托辞罢了。如今到了前线才知道,古之人诚不欺我。”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虞浩霆曼声吟罢,含笑望着霍仲祺,“你这么想,我是求之不得。不过,这‘关山五十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犯不着连家都不回了。”
霍仲祺不禁心下一愧,他刚才虽是言出肺腑,但一直不回江宁去却是另有缘故。虞浩霆见他默然不语,温言道:“我一直都没问,你到底跟霍伯伯赌的什么气?听石卿说,你是扒了徐益的汽车,才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他这一问,却问得霍仲祺目光一黯,踌躇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四哥,你这辈子最想要什么?”
他最想要什么?
虞浩霆闻言,眉心一跳,想起当年坐在父亲的马背上,眼前山河如画,耳边是父亲的期许——“这个天下,等着你来拿!”
他一抬下颌,傲然道:“平戎万里,整顿乾坤。”然而话才出口,脑海中却忽然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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