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好,习惯国师的目光只停留在她一人身上,那个白钰儿,算什么?!
她讨厌白钰儿盯着国师看,讨厌白钰儿在国师面前的脸红模样。
她家国师那样好,好到别人多看一眼,她都觉得是侵犯。
沈妙言想着,心里头酸酸的,早知道,就不告诉国师白家的事儿了,就让那白钰儿去做楚云间的妃嫔去!
她在黑暗中赌气地想着,不防月门门帘被轻轻撩开,君天澜缓步走了进来。
他盯着床上拱起的一团,在床榻边缘坐下,伸手掀开被子,声音不疾不徐:“蒙着被子睡觉,会长不高的。”
“谁要长高了!”沈妙言一个翻身,转向墙壁,只给君天澜留了个冷硬的后背。
君天澜唇角含着一抹轻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生气了?告诉本座,为何生气。”
他不是花容战,不大会揣测小姑娘的心思,只是小丫头生气了这一点,还是能看出来的。
沈妙言伸手在墙壁上画圈圈,“国师有了新欢,就不喜欢妙妙了……刚刚国师都没看妙妙,一直盯着那个女人看。不就是长得白了些瘦了些么,有什么了不起,我多涂点胭脂水粉什么的,也能有那么白。我若是每天少吃些,也能瘦成那样的……”
这么叽叽咕咕地说着,全然没注意到自己话中的酸意。
君天澜默默听着,最后说道:“太白太瘦也不好看,本座不喜欢。”
沈妙言沉默了下,不过是一句简单的话,她的小心脏,却莫名欢喜起来。
刚刚的酸涩滋味,尽都消失不见。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东隔间内陷入诡异的寂静,最后君天澜给她掖好被角,起身离开:“睡吧,明日记得早起,为本座更衣梳头。”
“就知道使唤我……”沈妙言翻了个面儿,盯着他高大的背影,这么埋怨地说着,眼角眉梢却都是欢喜。
翌日,沈妙言果然起了大早,却不急着出去给君天澜梳洗,而是先溜去拂衣的房中,讨要了胭脂水粉等一套女孩子用的闺阁红妆,又悄悄回到东隔间,对着那面铜镜,往脸上左右涂抹。
她涂得认真,将一张稚嫩的小脸抹得比雪还白,又搓了牡丹红的胭脂,往脸颊拍。
而寝房中,君天澜左右不见她来伺候,以为她还在睡懒觉,便自己穿了衣裳,梳了发髻。
等他洗漱完毕,却还不见她出来,于是走过去挑了门帘,就看到那丫头站在铜镜前,正往脸上涂东西。
“沈妙言。”他皱着眉头唤了声。
沈妙言背对着他,“国师,你等等我,我一会儿就好了。”
“你在做什么?”
“等等就知道了。”
君天澜站在月门边等了好一会儿,声音不耐:“本座今日还有要事,你到底在做什么?”
往日里,不见她如此爱照镜子的。
“别催我啊。”
沈妙言说着,似乎是化好妆了,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觉得还算满意,于是转身望向君天澜,露出一抹自以为颠倒众生的媚笑:
“国师,你觉得我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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