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航说的案子就是这样,入冬了,湖面结冰了,残肢又出现了。
我问他真的假的,这样的传闻我每年都能听到。
方航不乐意了,说道:“警察找我解决的案子,那还能有假?”
我说你见到尸体了?
他说没有,紧接着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每年都有这样的传闻对不?因为每年都要死一个,这是警察跟我说的,每年都是年前半个月的事,时间很规律。”
我说,这不是扯淡吗,那今年你在湖边搭个小屋守着呗,凶手来了就抓住他,争取让九香回家过年。
方航却说:“这就是最关键的地方了,你们县的警察也不傻,他们还真就守在湖边了,每年都能抓到一个来抛尸的凶手,每个凶手都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你说可不可怕?但最可怕的还在后面,每年抓到的凶手,其实都是同一个人,被枪毙了好几回的女人,长的还挺漂亮呢。”
我有些懵,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航详细解释,便要从九年前开始说起了。
九年前,有人在那结冰的湖上发现一颗眼珠子,这是红衣杀人案的第一件,方航说第一位受害人是个小男孩,不是我记忆中的女性,当时没能抓到凶手,这与刑侦的能力无关,举个例子说,李显分析我的事情时,头头是道,但让他抓一伙四处流窜的偷车贼,难上加难。
越是简单粗暴的事情,越难以解开谜题。
第一件案子就很粗暴,那男孩死时十二岁,本命年,早早就穿上了为过年准备的红衣服,不知道哪个畜生把他给害了,尸检结果就是死前遭到猥亵。
仅仅是猥亵,难以断定凶手的性别。
害死小男孩之后,分尸挖眼,残肢装进塑料袋,弃在湖边枯黄的野草从中,眼珠子扔在湖面上,发现尸体时没有衣服,而当时大家也没想到红衣这件事。
那时候监控力度不大,走访排查一番连嫌疑人都无法锁定,只能当个悬案搁置下来,随后是第二年,死者是个小女孩,一只被剁掉脚丫子冻在湖中,被发现时,那本该秀气白嫩的小脚已经变成青紫色了。
女孩的尸体也在草丛中,而这个女孩失踪三天,很轻易就寻到了她的父母,失踪时,也是一身红衣,小女孩也同样遭到猥亵。
这就有了红衣杀手的传闻,警察还提醒群众不要给家里的孩子穿红衣,不过我爹妈也没跟我和文静说这事,不知是没在意,还是觉得我俩对凶手没有吸引力。
第二件案子,一样没能找到凶手,来年,第三桩发生了,死者是个成年女性,和前两位的遭遇相同,而这一次警察从死亡时间发现端倪,第四年的时候就在湖边设伏,逮住一个神情呆滞,前来抛尸的女人。
这次的死者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凶手依然非礼了他。
那女人名叫陈茉莉,名字是她自己交代的,随后又坦白了自己勾.引老大爷,杀人分尸的罪孽,而这个女人的信息,并没有从公安部门的户籍档案里找到。
一片空白的女人,除了自曝姓名,余下的一概不知。
杀人已是事实,用不了多久她就变成死人了,也就没人关心她来自何方。
从判.决到执行,短短两个多月,四条人命全算在这女人头上,警察还开了个通报大会。
然后第五年,有一位老大爷遇害,一样是湖面上,一样是猥亵和红衣,这时候警察怀疑自己抓错人了,但这一次的抛尸时间也与以前相同,于是第六年,再次设伏,又把陈茉莉给逮住了。
当时可把警察下了一跳,可陈茉莉有血有肉有影子,再正常不过的活人,请风水先生来看,也说她不是鬼,警察只能集体催眠自己,这一切都是巧合。
两个月后,陈茉莉被枪毙了,嘴上说这是巧合,可抓她的警察还是到坟前祭拜,希望她安心上路,千万别回来了。
第七年年根,有人开玩笑说,今年该不会又出事吧?
不放心,便再一次到湖边巡查,几天后,又把陈茉莉逮了。
这一次受到的惊吓是无法形容的,但警察还是壮着胆子将她给抓了,因为要方航破这个案子,警察便说了实话,请来几个先生检查,又绑在太阳下晒过,确定她百分百是活人后,狠狠逼供了一番,但陈茉莉叫得惨,哭得凶,却始终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枪毙。
第八年,第九年,一切都像以前那样进行着,陈茉莉出现,被抓,执行死刑,来年再出现。
警察都怕她了,几个老警察甚至给她下跪,愿意替她了解心愿,只求不要再害人,可除了报名和说出害命过程,陈茉莉不会多说一句话。
凭借警察说的信息,方航认为这陈茉莉应该是活人,但种种迹象都说明她不是活人,所以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什么鬼。
后来方航说了什么我便没有再听,陈茉莉这应该是女鬼的生物勾起我脑海中那巧笑嫣然的身影,直到方航喊我名字,我回过神,他问我有没有在听,我说道:“方航,安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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