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血,砍起鬼来也会事半功倍。
在我惨叫的时候,老大爷便赶忙上前,他探头往里屋一瞟,先止住我说:“小伙子别害怕,这是我儿媳妇。”随后便将那嫁衣女人拖了出来,女人依然歪着头,看到我后,还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嘴角挂着一丝亮晶晶的涎水,活像个大傻子。
老大爷再对我说:“小伙子别怕,我们是活人,这真是我儿媳妇,不信你看,她有影子的,你摸她的手,又软又热。”
灯花摇曳,屋里我们四人的影子都闪烁不停,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三个就是活人,因为他们本身就不是。
而老大爷让我摸他儿媳妇,那老太太便咳嗽起来,老大爷自知失言,赶忙将儿媳妇拖到身后,交给老伴照料,那嫁衣女人举止呆滞,不是发出空洞的小声,似乎还真是个傻子。
儿媳妇将我吓个半死,老大爷也不好再赶我走了,他将我拖进里屋稍坐,指挥老伴去烧壶热水,又去前面的窗户上偷瞟两眼,这才回到我面前,盘起腿坐在床上,枕边摸出一根烟杆递给我,我摆手拒绝,想了想,又掏出名人兄留下的中华烟,递给老大爷一根。
老大爷诧异道:“呦?纸烟!小伙子,你有些来历呀。”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而他看了看那中华两字,更为惊讶:“没听说过这牌子呀,南洋卷烟厂新出的?小伙子,你是不是政府派来的人?”
一根大中华引起他诸多疑问,我赶忙将烟盒收起来,老大爷仍等着我回答,我便笑着说:“您老觉得是,那就是吧。”
他看看我的剑,又看看枪,挪着屁股凑到我身边,再没有刚刚的戒备,似乎还有了些谄媚,他问我:“小伙子,你是来抓我们回去的么?我愿意回去,我无条件配合政府。”
没有立刻回答,我盯着凑到眼前的老脸,含糊不清的哼了一声,有点搞不清他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鬼村除了我再没有一个活人,但似乎这间屋里的三人并不知道自己是鬼,也有可能他们知道却在我面前伪装,类似这样的事情,我听方航和许祈讲过不少,就连郝大爷都插了几嘴,不外乎是鬼迷眼,害人命或者还恩情的小故事,可我对他们没恩,若是想害我也没必要搞这么麻烦,一窝蜂的涌上来就把我分尸了。
难道说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早已死去?
可佛堂里坐着那么多菩萨尸,村民冲进去肆虐的时候不可能没有发现。
正犹豫着要不要趁机套话,便听到外面震天的吼叫声,这也是昨晚没有听到的,老大爷面色一变,跳下床向外走去,我便跟在他后面,他还扭头嘱咐我:“小伙子,你可千万藏好,别被他们发现,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点点头,我又藏在一开始藏着的窗台下,身后就是正在烧水的灶台,烤的我后背火辣辣一片,汗如雨下,这让我更奇怪了,因为方航说过,火是至阳,鬼迷眼所弄出的火焰肯定是假的,越烤越冷。
老大爷开了门,在门缝里偷看外面的动静,我也扒在窗户上,便看到了与昨晚相同的一幕,一群泥腿子推搡着保公所里的人到了街上,喊打喊杀声连成一片,我侧耳倾听,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隙,还有朵朵曾说过的一个问题,这村子处于偏远山林之中,又被迷阵关着,根本不可能与外界发生联系,为什么会有保长这样的人物。
人群中,那有些消瘦的保长面如土色,而那拄着拐杖的老者也分开人群走到他面前,保长赶忙向他发问,确实嗓音颤抖,似乎明白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他称着老者为福老爷,色厉内荏道:“福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正如前夜,福老爷一拐杖砸在他头上,毫无怜悯之色,寒声道:“王保长,你做出那样的事情,还问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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