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之色。
这闹市本就人多眼杂,桑余的一身容貌本就引人注目了,又加上这么一桩事,不一会门口就外三层里三层的被围得水泻不通。
“这人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打人?”
“不知道哎,不过你看他全身的疤,我敢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这人,该不会跟昨夜那怪物一起的吧?”
一些人仗着人多胆大,壮着胆子喝到:“嗳,怪物,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滚出我们江夏城。”
“是啊,快滚。”
“滚。”
有了人带头,其余人的胆气也被壮了起来,对着桑余纷纷起哄。桑余看着面前这些人,都是与临湘城一样的普通百姓,曾经桑余也是他们的一份子。可只是换了一副见不得人的面容,此时就成了群起而攻之的怪物了。
难道不幸是一种过错吗?他桑余只是一个受害者。
难道丑陋也是过错吗?美丑的权利,他无法选择。
难道说对与错,可以这样随意的被老天掌控;难道好与坏可以这样的被一群愚昧的,只关注皮囊美丑的人随意定义?
如果这么说来,世上的俊男美女一定就是救死扶伤的好心肠;世上容颜不再的耄耋老妪一定就是无恶不作的坏心肝了?
可现在的耄耋老妪,不也曾如花貌美吗?不知为何,桑余心中升起了一种无名火气,他瞪着面前的布庄老板,恨不得把他丢出门去。
可是桑余的委屈与愤怒却恰好的成了这些人借题发挥的理由,正在这时候,几名带刀的守卫,急急赶来,他们拨开人群,口中大声喊道:“哪里来的怪人。”
眼看着事情闹得越来越大,纵然桑余心中早已被这群人气得火冒三丈,可他还是不能对这些人下手。因为桑余清楚的知道,他们就是一些普通人,普通得与临湘城的百姓一样,如果说真错,只能怪他们生者一副肉眼,只能怪自己的相貌如此格格不入。
所以桑余在人群中一刻也呆不下去,索性身子一蹬,人已到了半空之中。
从这一刻,他开始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从这些痛不欲生的经历后,他再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了。
既然布庄不肯与他买卖,桑余只得在城中偷取了几件合适的衣物,甚至还有一件带着连帽的斗篷,所谓不告而取,即是偷,桑余也是没有办法,他留下了几倍的银钱后,才悄悄离去。
他此时罩着帽子,像是一个行走在风雨中的游侠,人们因为看不到他的面容,自然也少了很多的注意。桑余本想打听一下阳符宗的位置,想再回师门,哪知人人都知符宗在此地界,根本无人确定在哪个方向。
当初上符宗时,是守一真人带他的,这次出来,又不是正常途径下的山,所以做了阳符宗几日弟子的桑余竟出奇的不知道师门具体位置在哪,这也能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虽然没有找到符宗的位置,但是桑余却无意的打听到了玄天冢的位置所在。因为就在他拉着帽檐四处打听时,一名玄天冢的男弟子,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