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阴曹地府特有的炁场,对于大多数活人来说都相当有杀伤力,再加上老阮的修为本来就不高,这一道阴气灌进去,他当场就被放翻在地,身上的念力全散了。
这家伙倔得很,即便整个身子都有点发僵了,倒地以后还是扭着腰身子,想朝帐帘那边怕。
我哪敢怠慢,纵身扑上去,将老阮结结实实地压在地上。
古婆婆喊一声:“掰开他的嘴!”,喊话间打开手电,一阵风似地冲了过来。
我捏住老阮的腮帮,让他的嘴强行张开,就见古婆婆摸出一个竹筒,将筒口压在了老阮嘴边。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一条足有巴掌长的黄蜈蚣顺着筒口爬出来,慢慢钻进了老阮的嘴里,看着那一对对蜈蚣脚在老阮的嘴边蠕动,我心里就一阵阵地发寒。
太恶心了,想当初我吃下冰蚕蛊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恶心。
白老狗和何文钦也被我们折腾出来的动静吵醒了,纷纷钻出帐篷查看情况,何文钦一看到古婆婆在老阮身上下蛊,当场就火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他一边吼,一边朝我们这边奔过来,白老狗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给抱住。
何文钦扭着身子想睁开,可他的力气不比白老狗,折腾了半天就是脱不开身,白老狗也是累得猛喘气:“何文钦,你特娘的消停一会儿,想累死你爹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白老狗还不忘占人便宜。
古婆婆拍拍我的肩膀:“行了,放开他吧。”
我这才放开老阮,白老狗实在支撑不住,也把何文钦给放了。
老阮缩着身子跪在地上,玩命地抠自己喉咙,干呕声一阵连着一阵,可那只入腹蜈蚣就是死活吐不出来。
何文钦冲到到老阮身边,一脸怒气地瞪着我和古婆婆,刚才他被白老狗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也喘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
白老狗也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问古婆婆:“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还给老阮下蛊了?”
古婆婆收起竹筒,闷闷地回了句:“你问问老阮,他这一路上都干了什么吧?”
老阮抬起头来看着古婆婆,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古婆婆就对他说:“现在你身子里有我种下的一条黄龙,如果你再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儿,不用我发话,黄龙的毒性就会发作,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何文钦大概是从古婆婆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问题,表情也变得错愕起来,看看古婆婆,又看看老阮,还是半天没说话。
我算是看出来了,何文钦和老阮的关系非同一般。
古婆婆俯视着老阮,一脸冰霜地说:“说吧,在后面跟着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
一旁的白老狗又忍不住发问:“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是?”
古婆婆就把老阮这一路上做得那些肮脏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并告诉白老狗,是我第一个发现了老阮身上的种种异常。
白老狗听完,也附和似地说:“这一路上老阮总是拖慢速度,可我想到他刚得了一场疟疾,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就没朝别的地方想。”
完了白老狗又转过头来问我:“你是第一个发现老阮不对劲的?”
我点了下头:“这一路走来,我和老阮的距离最近,他的一些小动作,也只有我能看到。”
本来我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可白老狗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变得有些恼火了,还气冲冲地嚷了声:“凭啥!”
什么叫“凭啥”?我怀疑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接着又听白老狗继续嚷嚷:“仉老二走了狗使(那个字一打出来就会变成星号)运了!”
古婆婆立即一个大白眼甩了过去:“你瞎嚷嚷什么!”
白老狗抿了抿嘴,然后扭头回了自己的帐篷。
我还纳闷呢,以前古婆婆一生气白老狗就害怕,可这一次他怎么在古婆婆眼前使起性子来了,后来仔细一琢磨,古婆婆刚才好像有点维护二爷的意思,白老狗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心里头吃不消了。
当时他一边朝帐篷那边走,一边还嘟嘟囔囔的:“都是教徒弟,凭啥人家能教出一个这样的。”
这话好像是在妒忌二爷,又好像是羡慕,可这种话你当着我的面说,真的让我感到非常尴尬。
白老狗走后,古婆婆就让我将老阮押进了何文钦的帐篷,打算好好审审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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