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们的船坞有剩余?”
当初搞海军基地建设的时候,船坞挖了6个,其中2个石质化了,剩下4个还是泥船坞。
“如果你把那些勉强还能使用的泥船坞都算上,是的。”
守序道:“把桨帆船都拖进去修理,船板该换就换。我们后面用的上。”
“好吧,不过那需要额外的柚木供应。”斯特林看向林同文。
林同文答应道,“我去暹罗买。”
解决了海军,守序这时才向林同文询问,“那么,林部长,你能给我们提供多少运输船。”
陆海军的人数比较少,两位主官很快就能算出大致的实力。商船队就不行了,贸易航线那么多,林同文一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只能泛泛地说,“我现在给不了数字,用到极处,大概能凑到100艘。”
守序摇摇头,考虑航程不远,平均每艘戎克船挤300人,100艘船一次最多也只能运3万。
“能不能再多调集一些船?我们需要200艘。”
守序的要求翻了一倍,林同文道:“那就只能在暹罗和广南增加采购,大明那边也得买船。”
“不一定要我们自己来运,可以雇佣其他国家的商船。“守序道。
守序的手指下意识敲着桌面,“你还是按照正常的计划在南风期北上接纳中国移民,我们对真腊的进攻会在旱季开始,考虑到战争可能会持续几个月,到时你的船队应该已经回来了,我们再利用船队在北风季的候风期完成这次战利品的转运。”
林同文轻轻点头,金城离真腊的出海口并不远,暹罗湾的海况也比较好,到时空船戗风,回程满载顺风,好好计划一下也能办到。
陆军海军和商船队都领受了各自的任务,剩下的事情就是钱了。计划做的再好,没钱也不行啊。
所有人都看向德瑞普。
他只能发出一阵苦笑,“你们都知道,财政部肯定是没钱的,去年在苏卡达纳的战利品已经编入了今年的预算,也很紧张,无法挪用。下半年的战争还是老办法,只能向南洋银行借钱。”
守序问道:“南洋银行现在有多少钱?”
德瑞普带上眼镜,翻开他的小册子,“按照你定下的章程,我们保留了30万比索作为支付的准备金。我们现在有100万比索的贷款资产;存款和债券等负债有130万比索。”
守序知道南洋银行的资产结构中,贷款大多都投入了基建项目,贷款的期限比较长,而负债中的存款部分期限都比较短。资产负债中的期限错配情况很明显。当然期限价值的交换是银行主要经营模式之一,但金城和亚洲目前没有可以规避风险的金融体系,万一出现挤兑不会有再贷款人。他对这个问题十分谨慎,30万的现金就是为此准备的。
“也就是说,现金只有30万比索?”
德瑞普:“是。”
守序皱着眉头,“这不够,我们得为这次行动筹集40至50万比索。”
准备金最多只能再动10万比索,剩下的就不能动了,否则应付不了日常支付的头寸会引来大麻烦。
德瑞普双手一摊,显示他无能为力。
守序思考后下了决心,对马尔蒙说:“部长先生,我要向元老院建议,在内阁常设总理职位。你来干这个总理,以后日常的行政工作就都交给你了。”
行政上的事情千头万绪,以前会有很多工作需要守序签字才能执行。守序虽然基本不管,都是签字花圈,但这量也蛮大的。现在守序打算正式把行政工作交出去了。
马尔蒙不动声色,只是轻轻点头。守序对德瑞普道,“一周后,召开一次银行的股东大会,我自荐兼职银行。”
德瑞普倒是挺高兴,南洋银行董事长这个职位是两头受气,他早不想干了。
敲定了最重要的事,守序又与国防部长考克林讨论了军人公墓和去年远征中,守序提拔的一些军官的正式铨叙的事。
铨叙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官兵们在前线奋战,谁也不会拿这个做筹码。
军人公墓方面,守序回国后就安排国防部选址了。
考克林道:“地址已经选好,按你的要求,请了几个中国风水师看过。公墓位于首都西南30公里远,那里有一小片丘陵,我们已经把土地全部征用了。这也要感谢首都市政厅的配合。”
守序向古驰点头致意,征地的事情主要是首都市政厅在做,以后的公墓修建也要两家一起合作。
“既然选址完毕,明天上午,国防部安排一次国葬仪式,将这次出征阵亡将士的骨灰运往公墓。”
考克林有点吃惊,“明天,会不会太急了?”
守序皱着眉,“我回国都十天了,不能再等,就是明天。”
马尔蒙欲言又止,其他的内阁成员也都没说话。
“可我们没有做好准备。”
“你们当这是演戏,还准备排练呢?不用搞什么花样,只依托现有条件。”守序熄灭了烟斗,对霍尔雷恩说道,“我记得林登贝格设计制造了两辆火炮前车?”
霍尔雷恩道:“是的,因为缺乏合适的道路使用,现在那两辆炮车都堆在仓库里。”
“下午把那两辆炮车都拖出来,送去检修,用在明天的葬礼上。”
因为梅登的关系,守序与陆军正处于蜜月期。
霍尔雷恩道:“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那就这么定了,国防部,首都政府和陆军一起准备这件事。”
军人公墓是今天最后一个议题,大本营会议开了一个早上,守序下午还有安排便宣布散会。中午在官邸请各位长官吃了个便饭,大家各自去了。
守序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陷入了沉思。这次回来,他能明显感觉到金城的政治环境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各种城建工程只是表象。
也许是权力能快速地改变一个人,金城的官员们变得更像他熟悉的政客,而元老们则在不经意间越来越像欧洲的那些贵族。他们现在还只是在模仿,随着模仿在心理暗示上的强化,慢慢地,就会成为指导他们行为的准则。
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守序用行政权交换到了马尔蒙对他攫取南洋银行权力的认可。守序点燃烟斗,他感到这场官僚游戏继续下去,会愈发有趣。
“蒂奇,”守序把他的卫队长喊了进来,“把你搜集的材料都告诉我,内阁和元老院中的某些人最近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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