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即便以跑步1分钟也只能前进300米,这是联邦装备卡提阿瓦战马的重骑兵才能达到的成绩。
鞑靼人的蒙古马在经历之前的冲锋后,通过这死亡的400米,至少需要3分钟,如果加上整队时间,足够重炮打出7轮霰弹,每一发霰弹在400米外形成宽50米的散布
16门炮射出的霰弹覆盖了敌军马队的方向。
当停止射击的命令下达后,龙骑兵中队策动了战马,飞奔着冲向鞑靼人的马队。
大步奔驰在进入100米后自然而然转为疾驰,怀着堵截狼的心,龙骑兵上尉吹响冲锋号,不再在乎队列,完全放开战马。
看到了敌军残余马队,龙骑兵发现所有的鞑靼骑兵都向后奔逃,地上已是一片惨不忍睹的碎肉,他们要做的,就是砍杀敌军的后背,偶尔有敌兵回射弓箭,这种搞笑、低效,如同儿戏般的杂技表演当然在一片嘲笑声中被毫不留情的碾压掉。
守序重新拉开望远镜,前线步兵战线的枪声在慢慢减弱。
风重新统治了战场上空,吹走硝烟,棋局慢慢变得清晰。
敌军未能突破中央战线,鞑靼人一群乱人乱马,扭作一团,而方阵始终屹立不动。
左翼的骑兵战从阵战演变成混战,继而发展为追杀。
缓慢前进的敌军步队先前在马队冲锋的掩护下,逼了上来。至少,敌军的冲锋迫使大部分前线炮兵退回方阵,这给他们的步兵提供了机会。
随着步兵接近,残余的马队向左撤出战场,他们急需休整重编,战马在短时间内也没有再次作战的能力。
鞑靼人一般的马兵携带有3匹马,多为1匹战马2匹劣马的配置,只有很有钱的士兵才能装备更多战马。
刚才失败的冲锋意味着敌军失去了他们大部分的翻盘能力。短时间内,岳托还能依靠的,只剩下并未投入战场的千余巴牙喇前哨兵。
敌军步兵战线并不整齐,各镇、各旗在行进中不免拉开了距离。他们的红夷大炮在马队冲锋的时候冷却了炮管,此刻重新投入战场。
联军步兵在部分地段恢复成横队和纵队,随着轻骑兵的来回扫荡,他们很快就能恢复战线。
步兵的交战在全线展开,齐射已经荡然无存,士兵依托各种地形结成队列自由射击。
自由射击命中率比齐射高,敌军倒下的速度很快,但没有齐射对士气的震撼打击和精神冲击,缺乏那种整齐的声光效果。
敌军在联军左翼正前方的1座设防村庄、丘陵,中央的村庄和右翼靠近江边的村庄构成敌军4个支撑点。
在右翼正前方,鞑靼人抬着一种发射1磅炮弹的金龙炮进入战场。1磅炮火力很贫弱,但这种炮成功填补了鸟枪和红夷炮、佛朗机之间的火力空白,并且有良好的机动性,在道路很差且缺乏炮兵纵列和挽马的中国战场有其实用价值。
近卫军以纵队向左翼快速挺进,熊皮帽子和骑炮兵的大名已传播到中原各地,岳乐知道这是联军最精锐的部队,他被迫调动位于第二线的2镇绿营向他的右翼开进,在斜后方伸展战线。
守序继续向右看去。
在水面战场,数百艘舢板在西江上厮杀,桨帆战舰高挂着战旗,向外喷吐火舌。十余艘战船燃着大火,随水流飘荡。
鞑靼人的内河水师不弱,开出的赏格很高,明军水师战斗力优势不明显。
水师的目标第一是歼灭敌军船队,其次是夺取岳乐后路,浮桥。岳乐有3座浮桥,其中2座与北面三水大营相连,1座与肇庆府方向相连。
鞑靼水师在西江两岸构筑了两座水城护卫浮桥,以船牌造浮动木城,铁锁四道横于牌面,船上竖木栅,置大炮。
陈上川和杨彦迪攻击三水浮桥,陈奇策攻击另一座。由于敌军控制了航道交汇口,两支水师处于各自为战的局面。
联邦海军主力并未投入在这场内河作战中,仅有部分舢板和桨帆战舰支援。
除了船头和船尾的加农炮,桨帆战舰两舷的回旋炮与敌军舢板上的佛朗机火力在同等水平,而机动灵活的舢板显然比桨帆战舰更不易被命中,所以进入火器时代后,传统内河水战大船胜小船定律失效了,两军作战主力都是舢板,大舰只是起到支援辅助作用。
敌军顺流顺风,是水上作战最差的形势。
内河作战,最好的阵势是逆风逆水,其次顺风逆水,第三顺水逆风。内河水面狭窄,顺风顺水一旦作战不利一点调整余地都没有了。
联军水师逆风逆水虽然有利于发扬火力,但主要的问题是推进困难,水上的战斗一时半会完不了。
守序放下了望远镜,向身后看去。
炮弹激烈地在周围咝咝呼啸,重骑兵旅闪闪的胸甲泛着一片夺目的寒光,他们的战马跃跃欲奔,以致于快笼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