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下有几斤几两?这些西园兵被天子刘宏称作虎狼之师,那是因为刘宏根本不清楚西园兵到底是什么货色。
是夜,张温独坐军中大帐,单手托着下巴,昏昏欲睡。一阵凉风吹进帐中,让他清醒过来。看着随风摇曳想要熄灭的烛光,张温莫名的一阵的烦躁,一把将帅案上的物件扫落于地,大骂道:“虎狼之师?去他娘的虎狼之师!”堂堂位列大汉三公之位的张温,此时竟然在大帐里骂起了娘。
想想自己一生征战,堪称大汉名将。可如今的天子也太让人失望了,自己兢兢业业干了一辈子,做到司空之位,统摄大汉军务。可刚上任半年,就被天子刘宏强行征收了一千万钱。也不是张温心疼钱,他并不缺钱,而是对刘宏的横征暴敛感到痛心疾首。试问,身为一国之君,要拿贩卖官职来赚钱,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呢?
刘宏当年对张温言道:“爱卿若是不愿捐这些许钱财,自有别人来做这司空之位了。而且,出价也比你高。朕是照顾爱卿乃为国之栋梁,所以才对你格外开恩。”
张温听罢,强忍胸中的心酸,跪地谢恩。次日便献上了一千万钱,刘宏大喜,又封张温为互乡侯。满朝公卿都在恭喜张温封了侯爵,可张温强颜欢笑,急匆匆便回了府邸。进了府门,快步就往书房而去。房门紧闭,张温嚎啕大哭,泣不成声。他不愿相信天子竟然会昏庸到如此程度,也不敢相信。刘宏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也就预示着大汉将步入灭亡?想到此处,张温停止了哭泣,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会的。”从此,他便下决心要匡扶汉室。
而如今,张温终于相信了大汉的衰败,要不然他也不会骂娘。他是在骂西园军吗?显然,他是再骂当朝的天子,刘宏。
不知何时,挚友陶谦已经站在了张温面前,张温也知道陶谦正是听到了自己刚才的谩骂。便对陶谦说道:“恭祖(陶谦表字)不是被拜为徐州刺史,怎地还在营中?”
“哦,明日一早便启程就任。刚才的事,我都听到了,我也都明白。你我亲若兄弟,听愚兄一句劝,此战定然不能大捷而凯旋班师,便就此作罢了。贤弟知兵远胜与我,如今趁着此次小胜,还是班师回朝,若再战,啧啧。”陶谦连连摆手。
张温岂能不明白这道理?一抬头,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陶谦接着说道:“咱们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真能为国捐躯不成?想通透了,明哲保身的好。以伯慎(张温表字)之资历,回朝中做个闲散肥差岂不美哉?”陶谦有一说一的劝慰着自己的老兄弟。
“多谢兄长挂怀。兄长此言,愚弟都明白。可西凉不定,我心难安呀!”张温说道。他眼神中有对陶谦的感激之情,也有不甘撤兵之意。
陶谦与张温相交多年,他明白张温的脾性。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知弟莫若兄。贤弟匡扶汉室之志,愚兄钦佩。但你要好自为之,不要逞强。待你大胜凯旋,一定要到徐州来,愚兄为你接风洗尘,你我兄弟把酒言欢。”待到陶谦话音刚落,已经飘然而去,离开了军中大帐。
张温看着陶谦离去的背影,一躬到底,身子呈九十度。而后说道:“兄长好走,但愿你我兄弟能有重逢之日。”
张温现在已然下定了决心,要与韩遂展开决战了,无论胜败如何,他都要给自己一个交待。
翌日,榆中城内。韩府之内酒菜齐备,很是丰盛。这也是韩炜为此次胜利所准备的迟来的庆功宴,毕竟打扫战场,清点战俘,安排各项事宜完毕也是非常繁琐的,一转眼就过了这么多天。后花园内,只有韩炜、赵云、阎忠、马超、马岱、庞德六人。也是私人小聚会,待明天再去义从营庆贺。
韩炜听马超讲述跟孙坚大战的精彩过程,不由得连连称赞。马超也是挺胸抬头,傲气盎然。
可突然韩炜赶到一阵心悸,脱口而出:“超弟,那孙坚此去定然是虎归深山,他日必将有一番不小的作为。”
阎忠也是点点头说道:“孙坚孙文台号称江东猛虎,绝不是浪得虚名!前日里,在下去郡衙得到邸报,说孙坚已经被拜为长沙太守,封乌程侯。可见公子慧眼如炬识英雄啊!”
听到此话,韩炜心中“咯噔”一下子,暗暗说道:历史果然惊人的相似呀!马超未能在落雁滩杀死孙坚,难不成,这是上天注定的吗?三国争霸越来越近了,不知曹操、刘备如今身在何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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