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同至河川坞门前,二人又寒暄几句。少时,王双牵着两匹良马来到,马背上带着充足的干粮与水袋。
“袁公,愿一路顺遂!”韩炜拱手说道。
“公子,多保重。”袁滂翻身上马之后,也是施礼说道。
王双头前引路,袁滂紧随其后。两人两骑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此时,寨门后闪出一个人影,言道:“公子此举甚妙,袁公熙乃天子面前的红人,能与他拉上关系,在朝中也算有了一颗大树可以依靠。”说话的,正是成公英,他不知何时便潜在了寨门处,将韩炜的动向看得一清二楚。
韩炜见是成公英,淡淡一笑说道:“先生慧眼如炬,竟能看出我心中所想,佩服。”
“公子过奖了。如今大势已定,在下也要去喝一杯了。”说着,成公英悠闲的往篝火旁而去。
韩炜看着成公英的背影,心中不免一寒,怎么觉得成公英走路没有声音呢?又细细琢磨了一下那种感觉,让他联想起两个字:刺客!对,就是刺客。他暗暗嘀咕道。再转念一想,这家伙难道是在监视我?不会的,可能是我多心了。
这一夜,韩炜很轻松,也很开心,东汉的酒度数不高,可这河川坞的酒却是山泉与野果酿制,后劲很足。他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他们这一群人,几乎把河川坞的藏酒尽数喝干,不过郝平也是很慷慨,一坛接一坛的供应着。
翌日,宿醉未醒的韩炜被马超叫醒,成公英带来了韩遂送来的捷报,前来报捷之人,正是义从营司马,杨驹。
杨驹兴高采烈的说道:“公子,子龙将军带领义从营的弟兄大获全胜,张温粮草不济,兵败陇东,被困城中。主公叫我前来转告公子,可以前往陇东大营相见。”
“好一个是常山赵子龙!超弟,子龙与你可谓西凉双雄呀!”韩炜也是兴奋不已,对马超说道。他完全忘了二人还在暗中较劲。
马超冷漠的“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韩炜此时才觉得尴尬,旋即说道:“先生,咱们可以启程前往陇东了。”
成公英微微一笑,便下去集结兵卒,准备前往陇东与韩遂会师。韩炜又叫郝勇留在河川等王双归来,也好让王双帮忙安置日后将河川郝氏举族迁往榆中一事。
两日后,放下韩炜等人到了陇东不提。单说袁滂与王双,二人也到了左冯翊治所高陵县,只因袁滂之子袁涣乃为高陵都尉,故而来此。
但见袁家父子相会之后,王双一勒嘶缰,座下骏马唏律律一声长嘶,而后说道:“袁公,护送你的使命已然完毕,在下告辞了。”说完,便绝尘而去。
袁涣看着王双离去,看王双的骑术,以及掌中那把大刀,便知道此人绝非普通将领,在暗暗赞叹王双是一员猛将的同时。又问袁滂:“父亲,此乃何人?”
“此人名叫王双,表字子全。乃西凉九曲公子的亲卫曲部督,正是西凉的上将。”袁滂一边掸掉衣衫上的尘土,一边说道。
袁涣岂能不知九曲公子乃为何人?惊讶的问道:“啊?父亲怎会被反贼相送?”
袁滂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说道:“嘘,禁声。莫要声张,此事说来话长。且去你府上相谈吧。”
父子二人回了府邸,袁滂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
袁涣听得惊为天人,不禁说道:“若是父亲被韩遂所擒,岂不是凶多吉少?”
“正是啊,就算能复还。也是以战俘之身,为父就要背负这污名一辈子了。你的仕途恐怕也灰暗无光呀!”袁滂感慨的说道。
“那父亲真要上书天子不成?要为那韩遂洗清谋反的罪名?只是天子这里,作何交待?”袁涣不是很理解。
袁滂抚须轻笑,无奈的说道:“当今天子为父还是很了解的,此次返回雒都,便捐出一个司徒,想必天子定然会龙颜大悦。如此,再进言之,事半功倍。韩炜的恩,为父不能不报,否则良心难安呀!”
袁涣点了点头,又为袁滂斟满一杯酒。他觉得自己的父亲此次从西凉返回,看开了许多事情,比如捐官。袁涣不止一次的奉劝袁滂,要他买一个三公之位,可袁滂每次都大义凛然,言辞犀利的拒绝。
袁滂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说道:“曜卿(袁涣表字)呀,若为父百年之后,你觉得前途茫然之际,就去投奔西凉,为韩炜效力吧。他定然会厚待于你,切记为父所言,不可肆意妄为!”
袁涣不明白父亲此乃何意,可也不敢问,只能恭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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