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狮子对着它长嘶几声,看那样子是以示鼓励。
远处,吠舍琳眼中闪着泪光,在沙子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向马超。云贵霜见状,也是过来将她拥入怀中阵阵安慰。
韩炜端详着熟睡的马超,只见他浑身是血,长发飘洒,被血粘连在一起,虎威湛金枪上的血迹依然被风干,成了黑紫色,内中还伴有凝固在血渍中的砂砾。又看看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束发紫金冠上的雕翎少了一根,披风也是破烂不堪,耳中全是沙子,汗水跟血水在脸上凝固,用手一搓,呈长条状往下落。
“痛快!”韩炜仰天长啸,声音回荡在大漠之中。而后他抖落了身上的黄沙,背起进入梦乡的马超,吟唱着缚龙吟,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三千义从经过一场恶战,只剩下了**百人。不过他们听到了韩炜再次唱出战歌,也是抖擞了精神,集结一起,而后由部曲督整齐列队,相互搀扶着伤兵,一边跟着韩炜往前走,一边齐唱。
风卷黄沙起,战歌悠扬飘散在大漠之上,一时间豪气冲霄汉。韩炜想用这一曲缚龙吟,来哀悼战死的同袍。唱着唱着,他想起了陇山行的时候,缚龙吟是如何问世的。今天战死的弟兄,有不少都是当时意气风发的好儿郎,而如今却客死他乡,葬身在大漠之中。火辣辣的日光照耀在韩炜脸上,他不知不觉眼泪就滑落在脸颊。
云贵霜在队伍的最后,看着韩炜等人激昂慷慨的高声放歌,不由得点了点头,赞叹不已。而后便对吠舍琳说道:“阿琳,打扫战场,把这些壮烈的兄弟姐妹好生安顿了。”
三日后,居延城内。北宫伯玉正襟危坐,看着下面跪着的几个屯将,面沉似水,淡淡的问道:“回来了多少人?”
“大王,连伤兵在内,只有一万多人了。”这屯将如实说道。身后还跪着两人,看样子是他的心腹。
北宫伯玉起身,走到他切近,看了看这名羌族少年,叹了口气:“唉,我若没记错,你叫彻里吉吧?”
“正是末将。”彻里吉说道。
北宫伯玉又将他搀起来,说道:“很不错,临危不乱,将本王的人马带了回来。从今日,你便是新任的破军大将。”彻里吉激动的望着北宫伯玉,说不出话来。而后北宫伯玉又指着另外两人:“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越吉。”“雅丹。”二人齐声回道。
“好,越吉为破军营副将,雅丹为破军营司马。破军营此次亏损巨大,需要补充兵源,今日好生歇息,明日尔等三人再行安置营中诸事。”北宫伯玉吩咐道。
三人行礼之后,退出了八角碉楼。北宫伯玉双手背负,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掌心的肉里,可见他对韩炜的憎恨是多么的巨大。可他明白,自己的杀手锏已经使出来了,根本对韩炜没有产生任何威胁。再这么较劲下去,毫无意义。倒不如休养生息一番,以做后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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