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说韩炜在缅怀夫人,谁都不见。
马超碰了一鼻子灰,负气而走。又想了想,转而去找郭嘉询问情况。
郭嘉此刻正在穿着白衣,整理好了衣衫,正巧看到马超气鼓鼓的进门,即刻笑道:“哈,孟起来了?看看在下的孝衣合身否?免得明日礼数不周。”
“唉!我的郭先生呀,怎么还打趣呢?兄长不对劲呀!你也不去看看?”马超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
郭嘉答非所问,问马超道:“将军的孝衣置办好了?”说着,拿起碗,从腰上摘下酒葫芦,给他倒了一碗酒。
马超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说道:“置办个甚呀!我明日可不去为那劳什子夫人吊丧。”
郭嘉拿起葫芦抿了一口,言道:“将军,你这是要违抗上命吗?”
“嗯?先生此话怎讲?”马超一头雾水。
郭嘉双手背负,说道:“武成公下令三军尽数为夫人吊丧,你怎敢违抗于他?”
马超似乎明白了什么,可依旧似懂非懂,旋即问道:“还请先生赐教。”
郭嘉再次饮下一大口酒,叹了一口气:“唉,主公这是意欲集权了!以往他从来不会驳回我的谏策,可如今再不同以往啦!
再者,从关羽吊丧到此次这个夫人,他再暗中观察有何人不听调遣。这两庄丧事,皆为荒谬至极,头一次关云长之丧,帐中武将以麴义麴仲节反对声最大。我暗中观察主公眼神,那眼神裹挟着杀意,叫人不寒而栗。明日,若有人敢不戴素缟,不尊礼数,那主公便会以军法处置,绝不容情!剩下的,将军还要在下继续说么?”
马超背后一阵凉意,顿悟了,开口道:“兄长他……”
“帝王心术,不可道哉!将军明白就好,莫要说出来。将军只要记住,你虽与主公情同手足,但你毕竟是臣,他才是主!”郭嘉按住马超肩膀说道。
马超躬身施礼,言道:“多谢先生教诲,超受教了,这就回去准备。”
郭嘉点了点头,一拱手,说道:“将军慢走,恕不远送。”
随着刘备的死,北方大定。韩炜对权利的欲望也随之剧增,这是必然性的结果。试想,凉、并、幽、冀四州尽数在韩炜掌握,中原也占据着司州、豫州,大汉一十三州,已占半数。
韩炜盘算着,此次班师回长安之后,差不多就要下扬州剿灭袁术了,取了扬州,再攻荆州刘表,待荆、扬大定,那便是权利巅峰的到来。
一直以来,韩炜都跟麾下文武谈笑风生,打成一片。可不知何时,他变得很在意那些直言不讳与打趣戏谑。这可能是一个掌权者变得成熟的一个特性。
故而,集权也是未雨绸缪,诚如桀骜不驯的麴义,韩炜就很是厌烦,军议之时常常顶撞韩炜,丝毫不给他留面子。长此以往,麴义战功越来越彪炳,定然居功自傲,目中无人。更何况,历史上的麴义便是因拥兵自重,才被袁绍所杀。
灵堂内,韩炜扶着甘柔的棺椁,思索着未来如何更好的控制这些骄兵悍将。
突然,韩炜觉得好累,心好累。他暗暗念叨:未来一统三国,那岂不是更加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