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助耿继茂攻的厦门。
若是他托生汉人,厦门之战,双方易主,准保叫耿继茂,李率泰两路联军与施琅一起葬身鱼腹。这会儿即便打不下京师,也早打下南京了!
荷兰盖伦再厉害,谁说非要炮对炮,船对船了?奈何他会造水雷啊。
生铁都不用,用椰子就炸你个灰飞烟灭,满清狗鞑子有多少船够炸的?
奈何生鞑子堆儿里了,还是鞑子头,屁股决定脑袋,牺牲我一个,让汉人光复的事,他是绝对不干的。
没那么高的觉悟!
他能回头把什么满洲,汉族,蒙古族,朝鲜族,大和民族,中华民族,什么这族那族的全抹去,换成凡是生活在中国土地上的人,都是中国人的路线图,没有民族这种东西,就是他的极限了。
至于什么汉人,歇着去吧,他上辈子就是汉人,也没见银行给汉人加息!
什么这族,那族,还如来佛祖呢,全是迷信的东西!
满洲也行,这是把好刀,玩好了,照样挖肉去脓,光复中华。
不是汉人的中华,不是儒教的中华,是百家争鸣,君子佩剑的春秋之华,巍巍大夏。
明王朝积累的弊端,土地兼并与东林党那些东西,已非改革可动了,神朽了。
即便他托生汉人,也不会救什么明,反而会通过来回拉锯,利用战争彻底洗一下牌。
王朝更迭不是儿戏,没有千万人人头落地,改什么朝换什么代。地主不还是地主,士大夫不还是那些士大夫。
该泄的压力泄不出来,和平只是假象,无形中的手,会很快推动大势,补上改朝换代本应缴纳的鲜血。
清帝和平逊位,神州一日光复,一堆通电就全解放了,和平与解放就真到了么?
不,那只是过渡,在等待更大的杀戮!
没有对旧世界的彻底清洗,何来新世界的澄净天空?
满洲人蒙古人做刀挺好,人淳朴,不是放羊的就是深山老林子的,比跟之乎者也的打交道,省力多了。上层也自律,清宗室犯了事,照样会被除宗,
非但是个人,且会成支的被黜,宗室被黜为“红带子”的就有舒尔哈齐的五个儿子各一支,代善与巴雅喇各三支,褚英,莽古尔泰,豪格,阿巴泰,飞扬古等子孙十八支。
整个球队都降级了!
元吉就是想闹了除宗,他好海阔天空。可老圈他,就是不除宗。
除此之外,就是宗室与觉罗的犯罪减免特权了,判杖可以罚钱粮相抵。犯枷罪,可以折成圈禁空房。
犯徒三两年的,清徒刑是唐宋例,每犯一等一年竹竿打屁股60下,加本省驿站劳改。
宗室与觉罗不打屁股不劳改,徒三年只圈禁一年。
有硬靠儿的找亲戚上宫里游说,让家里会哭的娘们堵堵旗主老王爷家的门。不放了我家男人不让你出门,仨月就出来了。
宗室与觉罗就这点人,全亲戚。
清宗室是中国历朝历代唯一没有一例造反的宗室,与没有一例平民造反革鼎的春秋,一前一后,带走了农耕王朝时代。
这就是大圈的一种了,属于太监送饭都不许说话的寂静岭式圈,逼疯你拉倒的大宅男圈法。
他大宅男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当小宅男?别的宗室进去怕丢位,怕失宠,患得患失,疯疯癫癫。
阿济格那号的被圈进去,更是天天磨刀挖地道,时刻想着越狱。
他进去前就是个光杆,心灵很平静,进去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搁。
想锻炼身体,保卫祖国,就凿个墙!心怀怨怼,破坏公物?
错,这叫凿壁偷光!
美德!
怎么又把房弄塌了?悬梁刺股,怎奈梁实弱也,承不住爷的脑袋,奈何?
基本上,宗人府每回圈他,都得损失一栋房,当年阿济格在房里挖的地道是填上了,关键房没有了。
宗人府真正用于圈禁皇子级的只有四间牢房,全是院内房。主管内务府监狱的衙门就叫“空房”。
元吉打算让这个名字名至实归一点,也不枉证明这个世界,他曾经来过,还不止一次。
他第三次被圈进去的时候,还拆砖墙在院子里立了个碑,刚盖一半刑满释放了,下回进去争取建成。
“沉睡的神兽啊,永远安息于碑下吧,惊动它的人,必将被诅咒带走。”
等未来的考古学家忍不住把他盖的碑挖了,就能发现他藏在碑下的小王八了。
小王八壳子上还有甲骨文呢:“草泥马,么么哒!”
史学界百思不得其解……
没办法,坐牢实在无聊,只能拆房竖墙!
等康熙过些年想圈禁自家儿子的时候,估计宗人府都找不着房!
懒得折腾就凑两桌,斗个地主锄个大地,时间一到,走人。
他才不怕圈禁,宗人府圈他,还是他圈宗人府,都是不好说的事。
起码他每回过去,哆嗦的不是他,宗人府左宗令安亲王岳乐都请辞不干了,那就是另一个悲伤的故事了。
元吉不怕圈禁,只是对舒妈妈老越级报告有点烦,一次两次就行了,知道你是为我好,我谢谢你。
但下次你报告之前先跟我说下,之后再交小报告都不拦你,主要让我有个准备。
不然,正约人吃饭呢,走半道让宗人府的人拦住,圈回去当宅男了,这不扯么?
一次两次三四次,五六七八次,等到第九次的时候,到了究数了。
可能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舒妈妈不知怎么的,就意外落水了。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要不是元吉亲手参与抢救,舒妈妈差点就驾鹤西去了。
救命之恩啊,舒妈妈还来?
这也太忘恩负义了!
“主子爷。”
赵福一矮身,凑过来低声道,“老奴得的信儿,舒妈妈跑宗人府可勤着呢,倒不是点爷的不是,是会人呢。”
“别话藏一半,故作个屁的神秘?直说!”
元吉不耐烦的离赵福的老鸨子脸远点,问,“谁呀?”
“一个敬事房的采买太监,叫董和。”
赵福阴柔的一笑,“一个十五岁的小太监,山西洪洞县的逃户卖给寺前街人牙子薛六儿的弃童,顺治十三年净身入宫,一直做洒扫,无依无靠,怎么着就突然攀上舒妈妈的高枝儿了?
那个董和,在宫外还有个更了不起的小兄弟,也才十六岁,与舒妈妈一样,都是满洲正白旗舒穆禄氏,叫舒穆禄.徐元梦,少年举人,很得明珠看中。
据说,明珠要认学生呢,那岂不是个进士的前程?
爷,背后的人,老奴不敢说呀。”
舒妈妈是精奇妈妈,比水上妈妈,嬷嬷也就是奶妈的等级高的多,一个皇子的精奇妈妈,随意讨个恩典,子孙就吃用不尽,哪会对个小太监假以辞色?
“我知道了。”
元吉点点头,笑了笑,“别盯了,把风筝放了,随她去。”
说着,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起步向前走,“走,让你一说,我肚子倒是饿了,上前堂凑合一顿。”
“诶!”
赵福小应了一声,殷勤的走在上风口,一副为主子挡寒风的忠臣架子。
元吉懒得搭理他,一边负手朝前院食堂溜达,一边看着周围挂着粉条的老槐与正对的棘树,突然想起什么,神情一愣,感叹道:“九棘三槐啊,田国丈估计是为皇外孙祈福吧?可惜事到临头,偏是个缩头乌龟,田弘遇这老孙子真能藏,生不知何日,死不知何时,不会他妈破碎虚空了吧?”
赵福茫然的看了看周遭的树,又狐疑的看着胡言乱语的主子,一脸懵懂。
“你呀。”
元吉走着伸手环指了下正对老槐的九棵棘树,吩咐道,“回头砍个一两棵,烧了。这九棘三槐是皇宫外才能种,用于站位的。槐三公,棘九卿,这就是三公九卿啊。马勒戈壁的,不知谁又要害我!”
赵福闻声一激灵,忙道:“奴婢这就找人砍了。”
说完,身子又是一抖,暗忖:宅子是太皇太后赐的,主子爷这是在骂谁呢?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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