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没了,那这个县就没了脊梁。
在张县令被砍杀了这一刻起,天地间像有洪钟响过,天地间像有兵戈伐过。
没有人认为这是一场亵渎,无论是亵渎神灵,还是亵渎朝庭。
但是这一切都对张小姐没有意义,她只想静静的带着父母,离去!
于禁没有再继续接近小姑娘,只是带着剩下的几个手下,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小姑娘背着母亲,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正在打开的城门处,那里有她父亲的头颅,她要去捡回父亲的头颅。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力气拖走父亲的尸首,退而求其次,她只求能捡回父亲的头颅。
至于是不是会因此丢掉性命,她也顾不上了!
于禁带着剩下的几个捕快,手持铁尺钢刀,默默地护卫。
其实于禁知道,今天,他们可能凶多吉少。
今天他杀了不少人,如果县令还在,那他杀人就是有功,可现在县令不在了,还被人一刀把脑袋砍下,那么他杀了那么多人,那就是跟别人有了死仇。
作为张县令生前得力的助手,于禁就算刚才没杀人,降了,王二还是有可能会拿他来立威。
既然横竖是死,于禁选择自己死的有尊严一些。
或许还死不了呢!想到这里,于禁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不动手拿一根竹竿的年轻人。
李敢在干嘛?
他在发呆,或者说发呆他的表象,实际上他确实在思考一个问题。
县令死了,自己要如何才能拿到王员外家的千石粮食?
如果没有粮食,半山村人如何度过,这个灾荒。
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已经背着她的母亲走到城门口,轻轻的把母亲放下,然后跪倒在地朝那个滚得到处都沾满尘土的头颅磕了个头,脱下一件外衣想用来包住那个头颅带走。
然而正在此时,已经打开了城门里走出一大群人,持刀执枪。
当先的是个胖子,一身凌罗,走出来就看到小姑娘准备抱住那个县令头颅,忙大喝一声:“住了!”
然后几步就来到小姑娘跟前,小姑娘没理他,只是自顾自的把那个头颅包好,正准备背在身上。
一道刀光闪过,划断了正在往小姑娘身上绑的那个包袱,里面的头颅马上掉了出来。
是那个胖子身边的一个中年人,他的刀也很快,把包裹划断之后还把小姑娘的衣服划开好大一个口子,却没有伤到任何一点皮肉。
“死者已矣!王老贼,别辱人太甚!”小姑娘猛一抬头,披散的头发下面是一双凌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胖子道。
原来胖子就是王员外,他嘿嘿笑着:“张小姐,啊不!现在不用称你为小姐了,你父亲意思,你跟个贱民子女又有什么区别?”
胖子哈哈笑道:“我还听说你的父亲打算用我王家的粮食换你们的平安,看来他是个好父亲。
但却不是一个好人,起码他说话不算数,他答应给别人的粮食,没有机会给了,说话不算啊!
对了,还不知道刚才,是谁,把你们从难民围攻中救出来?
我想问问他还想要粮食吗?”
胖子问这句话吧,很得意的样子,摆明就是得瑟,却让人无言以对。
看到这里,实在看不下去了,李敢抬脚往前一步,朗声说道:“粮食肯定是要的,该是我的,一点都不能少!
另外,如果我想要粮食,不会问你要,我的东西,我会自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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