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战死者的家人,逐一抚恤,一一兑现!”
胡琦牢牢的记下了,迟疑了一下,又说道,“方总督,锦衣卫搜遍了官署里里外外,没有发现公主的踪影。”
方原听了猛地一惊,背心渗出了冷汗,暗想,难道周遇吉使用的诈术,坤兴公主早就阵亡了?
他令胡琦的锦衣卫,甘辉的玄甲军士立刻逐一清点高邮卫里的尸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彻查。
方原正要走进官署的寝居,就闻到一股冲鼻的火油,胡琦拦下了他说,“方总督,屋子里全是火油,一点便着火,还是不要进去了。”
他浑身一颤,屋子里果然有火油,看来周遇吉之前所言不差,公主确实是以自尽在坚守着对自己的忠贞。
“蠢丫头!”
他情深的骂过,深嘘口气,还是迈步进了门口,望着寝居里桌子上的残羹冷炙,还有上面嗡嗡盘旋的苍蝇,散发着阵阵的恶臭味儿。
胡琦说道,“看这些残羹冷炙,至少也是五日之前了。”
方原在寝居里转了一圈,屋子里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女子日用品,而且房间床榻的锦收拾得整整齐齐,甚至连倒粪的木桶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胡琦又分析说,“一切收拾得干净齐整,看来公主她们不是仓促逃走,而是平安的离去。”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方原也信了七成,至少还能有个心理安慰,公主还平安的活着。
方原躺在坤兴公主曾经睡过的床榻上,闭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能感受到枕间公主遗留的气息,“老胡,今夜我就住这里了。”
胡琦忙提醒说,“方总督,这屋子里全是火油,太危险了,还是去军营住吧!”
方原也不睁眼,感受着过去的一个个漆黑的夜晚,公主住在这里,却不敢点灯,只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提心吊胆的担心随时闯入的明军。这种煎熬,她这个自小娇生惯养,娇滴滴的公主,若非真的一往情深,怎么能熬过来的?
他淡淡的说道,“公主能在这个屋子里住上十余日,都不担心危险,我只是在这里住一夜,有什么危险?”
胡琦不敢违逆他的话,亲自带着五个锦衣卫在寝居里守卫,还下令不许一点火星靠近寝居。
夜色降临,方原却没有丝毫的睡意,脑子里是思绪如潮,“公主这丫头会去哪儿呢?周遇吉是爱兵如子,绝不敢拿两万晋军的性命玩笑。在这兵荒马乱的当头,他焉能不派军士看守着公主一行?”
“若公主不见了,看守的军士又去了哪儿?屋里并无打斗的痕迹,应该没有爆发任何冲突。看来公主真是平安离去的,她独自一人离去,又去了哪里?扬州府兵荒马乱的,若是遇上乱兵,那......”
方原越想越觉得恐惧,也理不清丝毫头绪,喃喃的念道,“傻丫头,看我这次找着你,怎么收拾你!”
护卫的胡琦正坐在房门前,一刻不敢大意,见方原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真切,忙问道,“方总督,你有什么交代?”
“明日一早就传令甘统领,率军南下去将京口码头的晋军尽数缴械,看押起来,等候处治。”
方原缓缓的睁开双眼,眼神中一道冷光闪过,沉声说道,“若公主有半点损伤,我要京口码头的两万晋军全部殉葬!”
他这次是真的动了杀机,若坤兴公主遭遇不测,必然要杀两万晋军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