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蔡瑁,字德珪,荆州望族,前太尉张温为其姑丈。见天下乱象纷纷,亦拒公府之征,于家中读书为乐。
此时荆州在刘备、孙坚先后离开之后,便乱了。因为孙坚先后杀荆州刺史与南阳太守这两位强权人物,而袁术又强行霸占南阳,阻塞洛、汝通道。于是各路牛鬼蛇神便纷纷出来了,苏代自领长沙太守,贝羽自命为华容县长,率了民兵,各据城邑,称王称霸,又有诸郡豪族,见无人管束,于是率了族人家奴,纵横地方,被百姓骂为宗贼。
荆州扰乱,而刘表单骑入宜城,是以蒯良、蒯越与蔡瑁等纷纷来投。他等毕竟是读书人,不欲见桑梓之地百姓受苦也。当然,刘表老牌名士、汉室宗亲的身份,也是一大原因。
刘表见了三人,大喜,于是问策于诸人,说此时宗贼横行,民众不附,袁术在南阳又蠢蠢欲动,祸乱至今已经难以解决。我又希望在这里征兵,但怕民众不愿从军,诸位有何良策啊?
蒯良就说道:“众不附者,仁不足也,附而不治者,义不足也;苟仁义之道行,百姓归之如水之趣下,何患所至之不从而问兴兵与策乎?”
刘表一听,就沉吟不语,蒯良与蒯越兄弟对视一眼,嗯,这话说得保守了,不足以打动刘景升。那就换人吧,于是蒯越又上前道:“不然,治平者先仁义,治乱者先权谋。兵不在多,在得人也。袁术勇而无断,苏代、贝羽皆武人,不足虑。宗贼帅多贪暴,为下所患。越有所素养者,使示之以利,必以众来。君诛其无道,抚而用之。一州之人,有乐存之心,闻君盛德,必襁负而至矣。兵集众附,南据江陵,北守襄阳,荆州八郡可传檄而定。术等虽至,无能为也。”
刘表一听,正合心意,于是大喜,道:“子柔之言,雍季之论也。异度之计,臼犯之谋也。”
蔡瑁见兄弟俩把话都说完了,于是一拱手道:“使君初来荆州,百废待兴,某愿举全家之力相助,人、钱、粮,使君尽可取而用之。”
刘表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有蒯氏兄弟之谋,又有蔡家为后盾,何愁荆州不平?于是大开宴席。延请诸人。
席上,刘表得意洋洋,对诸人道:“刘玄德在荆州时日久矣,竟不知诸君之才,使我得以用之,其目光何其短也!”
翘尾巴了。这也难怪,作为老牌名士,刘表比刘备大了将近二十岁,早早就声名鹊起。然则一直以来,混得却没有刘备好。作为少时便为士林看好的俊彦,因为参加太学生运动,被打为党人,逃避江湖十数年,直到何进上台,才被征辟,大好时光被蹉跎荒废。素怀抱负的刘表为此屡屡叹惜不已。再看刘备,亦是少年成名,亦是汉室宗亲,而家世还不如他。可是他却借黄巾之乱崛起,带兵纵横,左右时局,混得风声水起。这让刘表心中如何能够平衡。自然对刘备颇有怨气。
刘表此言方出,席上便有人附和。蒯良却是个老实人,不由说道:“玄德亦曾来请我等,然则彼时其为东中郎将,不知何时便会离开。我等只欲留在荆州,是以避之不见。使君乃荆州刺史,我等来投,名正言顺耳!”
刘表为之一堵,好么,原来不是我有魅力,而是因为我是荆州刺史。换句话说,换了另外个荆州刺史,你们一样也会来投了?顿时刘表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席间蒯越见刘表有些下不了台,忙扯了扯兄长的衣袖,让他快别说话了。当然,刘表这点度量还是有的,脸色稍微变了下,便又复常,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举杯邀饮,谈笑风声。
宴后不久,刘表便遣蒯越使人诱荆州诸宗贼至江陵,也不知蒯越是怎么说的,诸豪族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前来赴会,仿佛刘表是来和他们共商大事的一样。结果一来,饭还没吃完,就被刘表派兵给全部砍了。然后又袭灭其部曲。
一时之间,刘表威望大振。而荆州诸郡县为恶一方的守令,闻此讯,纷纷解绶挂印,连夜跑路。
刘表又使人说降江夏贼张虎、陈生,并其部众。于是荆州七郡,除南阳外,悉数皆平。
刘表既掌了荆州大权,自然是瞧袁术不满。这南阳,乃天下有数的大郡,却被袁术占了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不过,荆州方定,刘表要忙的事情还有许多,抚民众,劝农桑,兴教化,除匪患,于是刘表一时之间还暂时顾不上袁术。
如今天下诸侯入洛,袁术也提兵北上。而刘表经过数月的整顿,荆州也是百废俱兴,显露出勃勃生机。于是,刘表便蠢蠢欲动了,想趁袁术不在南阳之时,发兵拿下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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