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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铺子里,师父随口问起金家的情形,我本想着要将秦氏的异常变化告知师父,可一想到她那有礼有节的言行,并将为人母的欢喜,虽有些小小的狡猾在里头,但也无伤大雅,于是我便将话咽了回去。
“不过又是一出妻妾相争,嫡庶对峙的戏罢了,这样的戏,咱们看得还嫌少么?”我不痛不痒地就将着话带了过去。
我不在意,师父更是不会在意,他本不会对这样的事上心,现下问起,也只是因听我说每隔十日,我要去一回金家,替秦氏听个脉,他稍有些不放心罢了。
师父虽不在意,仍是吩咐了我下回要带着殷乙一同去。
隔了十日,到了那约定的日子,一大清早,金家的车就在朱心堂门前的大街上停着了。鉴于我独身一人出去时,容易招惹意外,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听从了师父的吩咐,带上了殷乙。殷乙长相粗实,金家的人自然是不肯放他进园子的,我只得命他在门房候等。
穿过园子时,我特意看了看大槐树上的菟丝子,因近来天气渐热了,菟丝子的长势极好,葳蕤成一大片,却不见金家大娘子在树下侍弄,她所住的那间厢房暗暗沉沉的,也不知她的春热症痊愈了不曾。
秦氏的情形倒是不错,虽说她总觉得胸闷气短,呕酸反胃,可在家人小心翼翼的护养下,加之她本身年轻体健,还是养得面色红润,气血畅旺。
我听了一回脉,告知安康,金承业却还满是期盼地瞧着我:“敢问阿心姑娘……可能依脉象辨出男女来?”
“只怕要教金郎君失望了。”我歉然道:“阿心的歧黄之术皆得自于师父,师父从不曾教过这个,因此……对不住了,阿心辨不出。”
并非我真的不能依脉象辨男胎还是女胎,从前我也会替人断,可我发现,人皆盼着男胎,许多人家,不论富贵贫贱,在听闻不是男胎之后,便立即向我索要那些落胎的虎狼之药,我不胜其烦。后来师父替我想了个法子,若再有人这般问起,便只管推说师父没教过就是了。这个法子还是极管用的,就算那些人不甘心,再去找别的大夫来问,左右与我也不相干了。
金承业脸上浮起了淡淡的失望,秦氏倒十分笃定,执着团扇缓缓扇着,“我母亲前两日来瞧我,说喜食酸的,怀的必定是男胎呢。阿心姑娘,你说说,可有这样的说法?”
她肚腹中的,确实是个男胎,特意这般问我,无非是在探听我口风罢了。我笑道:“曾也听人这么说过,可究竟如何我也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我的回答给了他们怎样的暗示,金承业愣了一下,忽就喜笑颜开起来,欢天喜地地唤管事拿红封来。我自是忙不迭地推辞,心里有些好笑:我分明未泄露半句,他却是认定了我是在暗示男胎,人总是选择自己乐见的来相信,亏得秦氏果然是得男了,如若是个女胎,出生之日,这家人还不知要如何沮丧。
从正屋出来,有个小婢子陪着,本要送我到门口,走到园子时,我想着要去望探望探大娘子才是,便同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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