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孩子到底是谁的

他没有忘记那天晚上看见的她和王子程在车里接吻的事情。

    朋友妻不可欺，王子程怎么可能会对顾朗的女人下手？

    不是顾朗，那个男人会是谁？到底是谁值得她为之生儿育女？

    心底有股火在蹭蹭的往上窜，想到她和别的男人生孩子，想到她和别的男人的床笫之欢，心里越发的堵得慌。

    她已经有了孩子，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只是为什么这么别扭？明明不该的，不是吗？

    指间的香烟忽明忽暗映着他阴晴不定的脸，霍启明的心就像是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楚。

    莫夕没有回到大厅而是去了洗手间补妆，刚刚霍启明狠狠的亲了她，她这副样子会让王子程怀疑的。

    莫夕站在洗手间镜子前补妆，听见急促的高跟鞋响起，接着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一股香奈儿的味道飘进来。

    不用看莫夕也知道是谁来了，她嘴角浮现一抹冷笑，这江清歌对霍启明还真是看得严啊！只是再看得严又怎么样，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霍启明既然能在和她结婚时候出轨，就不排除再次出轨，也难怪江清歌会看得如此紧了。

    江清歌遇到几个熟悉的贵夫人，于是停下和她们说话，等她和几个贵夫人寒暄完毕，回头就看不见霍启明的人影。

    她马上寻找莫夕的身影，结果发现只有王子程一个人在大厅，联系到莫夕不在大厅，她猜测霍启明一定是和莫夕私会去了。

    江清歌心里暗恨，于是她马上出去寻找，周围的几个休息室都推门看了，没有发现端倪，最后才来到洗手间。

    看见莫夕在往嘴唇上涂唇膏，江清歌的瞳孔收缩。他们刚刚竟然接吻了！恨意瞬间袭上她的胸口，莫夕把唇膏收好，讥笑的扫一眼江清歌，转身往外走，“等一下！”江清歌开口叫住她。“江小姐有何指教？”莫夕冷笑。

    “姐姐，从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给你认错。你原谅我吧！”

    “原谅？你觉得我会原谅一个破坏我家庭的小三？”

    “我知道你恨我当初是孙阿姨来求的我，我看她实在是太可怜了，于是就”江清歌咬着嘴唇，把话说得断断续续的，她继承了郭雅洁的阴毒，知道如何可以激怒一个人，“我也不想的，当时只是为了帮你，你不会生孩子，启明和孙阿姨又那么想要孩子，于是就答应了下来。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都是我的错。求你看在我失去孩子的份上原谅我，我们毕竟是姐妹。”

    口口声声道歉，但是句句都在暗指霍启明和她出轨，句句都在说莫夕不会生育，这要是从前莫夕肯定会气得直跳脚，可是现在，她只是厌恶，她嘲讽的笑，“都说龙养龙凤养凤，老鼠养儿爱打洞，果然是一点的都不假，这小三竟然也能遗传，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话是在说郭雅洁当初做小三和江振东暗度陈仓，江清歌涨红了脸，“我妈和爸爸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莫夕冷笑，“这么说你和霍启明也是真心相爱？江清歌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其实你自己很清楚自己是什么东西，你和你那小三妈一样的无耻，不！应该说你继承了你那小三妈勾引已婚男人的特点，你们母女是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妈妈，她再怎么也是你的长辈！”江清歌在据理力争，“莫夕，我要你道歉！”

    “道歉？”莫夕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你也配？”

    不想在和江清歌扯下去，她拉开门就走，江清歌却一改平时的柔弱竟然伸手去拉她，莫夕觉得恶心至极，一巴掌扇了过去。

    江清歌不闪不避硬生生的承受了这一巴掌，她白嫩的脸上马上浮现几个清晰的掌印，正好一个女子来洗手间，把莫夕打江清歌的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江清歌是什么人，市长大人的千金，霍启明的女朋友，而莫夕只不过是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

    不知名的小人物打市长大人的千金这不是在作死吗？贵夫人马上惊叫一声，见有人出现，江清歌开始掩面哭泣起来。

    马上有人把这一幕传到了大厅，霍启明在花园里听到了喧闹，他扔下烟头转身，在走廊上看见一群人围在哪里，只一眼他就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莫夕。

    心里一紧，他大步走了过来，看见霍启明出现江清歌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楚楚可怜的扑进他的怀里越发的哭得肝肠寸断。

    霍启明扶正她扑在自己怀里的身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江清歌只是哭泣，也不答话，一旁见证莫夕打江清歌的女子接过话，“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来洗手间时候听见这位小姐在骂江小姐，还动手打她。”

    “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认识江清歌的人马上开始声援她。

    “是啊，怎么可以这么没有教养，这是什么场合，怎么可以随便动手打人？”

    莫夕看着这一幕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江清歌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故意激怒她让她动手打她，好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一个没有教养的人，让大家对自己群起攻之，不得不说江清歌这算盘打得不错。

    这个世界自然不缺少见风使舵的人，马上又人为江清歌出头，“这位小姐你必须对江小姐道歉！”

    “道歉？”莫夕冷笑，“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打她？”

    “不管怎么样打人就是不对。”

    “这里好像轮不到你说话吧？”莫夕一句话把那打抱不平的顶回去，她的猖狂越发的让众人不满，“怎么可以这样？道歉！赶快道歉！”

    莫夕对众人的鄙视声讨视若无睹，只是把目光看向霍启明和江清歌，“江小姐确定要我道歉？”

    江清歌只是哭泣，也不说话，她和郭雅洁自问对莫夕非常的了解，知道她自尊心极强，宁愿把所有的屈辱和痛苦自己忍受也不会把自己的伤痛赤裸裸的呈现于别人面前。

    所以莫夕当年在知道她怀了霍启明的孩子后才会什么原因也不问的就净身出户，她压下了霍启明出轨的消息，也压下了自己的痛苦，郭雅洁说莫夕和她妈妈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的，所以她吃定了莫夕，才会故意挑衅。

    江清歌的目的有二，一是故意扑在霍启明怀里刺激莫夕，另外则是想让大家对莫夕群起攻之，让王子程对莫夕产生不好的影响。

    目前刺激莫夕和让大家对莫夕群起攻击都已经实现，现在就看王子程什么意思了。江清歌一边哭一边在人群里寻找王子程，奇怪，这个二世祖去哪里了？

    霍启明一双眸子沉了又沉，莫夕的性格很强势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她虽然强势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她动手打江清歌一定有她的理由。“我想知道原因。”

    要是从前莫夕肯定会气得发晕，肯定会对江清歌破口大骂，这样一来就会导致不明真相的人对她群起攻之，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莫夕，她不是傻子自然看清了江清歌的意思。

    既然知道白莲花的意思她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她没有对江清歌破口大骂，自然也不会选择沉默应对，而是笑嘻嘻的看着霍启明，“霍总确定要听原因吗？”

    霍启明点头，“对，我想知道原因。”

    “我也想听听原因。”王子程突然的冒出来站在了莫夕的身边，他伸手握住莫夕的手，“有我在，放心！”

    王子程扶住莫夕的肩膀一副老鸡护雏的样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把为什么打江小姐的事情和大家说道说道，让大家评评理。”

    江清歌没有想到王子程竟然当众选择保护莫夕，更没有想到莫夕竟然会准备说出和自己的争执，她本来伏在霍启明怀里哭的，听见莫夕这样一说后身子一僵，莫夕不会把自己当年自己怀孕的事情说出来吧？

    如果让大家知道莫夕是曾经的霍夫人，知道自己堂堂市长千金代孕，那这脸可就丢大发了，她就算嫁给霍启明也别想在上流社会立足。

    莫夕清清喉咙，“事件的起因是我和江小姐讨论话题引起的，我们讨论的是时下最流行的小三的话题，”

    “启明，我头有些晕。”江清歌没有想到莫夕竟然和从前大变样，见她说出小三两个字，她马上装晕。

    霍启明也没有想到莫夕竟然会说出这个话题，当年的事情真相不是莫夕认为的那样，江清歌不是什么小三，要是莫夕把江清歌代孕的事情说出去，江清歌以后还怎么见人。

    他马上扶住江清歌，“我送你去医院！”

    霍启明扶住江清歌离开，现场缺少主角，看戏的人也没有了心情，大家都散了。

    王子程搂住莫夕的腰离开，到外面的车上，他哈哈一笑，“莫夕，你有暴力倾向吗！”

    “王总什么意思？”

    “你不但打我还打你妹妹，话说你妹妹可真会装，她一开始咄咄逼人的，看你马上要说出她妈是小三的事情，马上就晕倒，霍启明也配合的天衣无缝，他们可真是一对极品。”王子程叹息一声，突然想起什么，“霍启明知道江清歌是小三生的吗？”

    “不知道！”

    “我说呢，以孙晋芳的为人要是让她知道江清歌是小三生的女儿，打死她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这样说？”莫夕好奇。孙晋芳对江清歌的评价可是很高。

    “因为孙晋芳当初深受小三之害。”王子程回答。

    “霍启明父亲出轨？”

    “不是，是孙晋芳父亲出轨，她吃了不少的苦，还好霍启明父亲对她恩爱有加，不过好景不长，霍启明父亲英年早逝，孙晋芳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儿子的身上，儿子就是她的全部，这样的母爱你可以想象，反正江清歌嫁给霍启明以后有她受的。”

    莫夕没有说话，孙晋芳的厉害她早就领教，突然有些期待孙晋芳把自己中意的儿媳妇娶进门又知道她是小三女儿的反应，会不会很精彩呢？。

    霍启明扶着江清歌上了车，江清歌泪光盈盈的，“启明，我没有事情，我刚刚是装晕，我不想在那种场合丢脸。”

    霍启明自然也知道她是装晕，在那种场合装晕是唯一的选择，不然莫夕就会把当初的一切说出来。

    “我只是想和她道歉，解释下当年的真相，可是她不听我解释，骂我小三，还情形激动的动手打我，启明，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要给你添乱。”江清歌说完低声抽泣起来。

    “我知道。”想到江清歌为了自己受到的误解，霍启明心里涌起愧疚，“清歌，对不起！”

    江清歌本来心里忐忑的，就怕霍启明不相信，听见霍启明道歉，她松了口气，以后千万不能再惹莫夕了。

    把江清歌送回家后霍启明调转车头离开，目送他离开江清歌转身进了家，郭雅洁在客厅等她，看见她脸上清晰的指印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江振东也从书房出来了，自然也看见了江清歌脸色的指印和泪痕，他也很惊讶，“发生什么事情了？”

    “姐姐她打我！”江清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把莫夕打她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不只是说莫夕骂她小三，还说莫夕骂郭雅洁小三，反正都是莫夕的错。

    她的讲述让郭雅洁心领神会，伸手给江清歌擦泪，自己也跟着泪如雨下，“都是妈不好，是妈的错，我可怜的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江振东叹气，莫夕的脾气不好他是清楚的，看着江清歌母女哭得像是泪人，他叹气，“夕夕怎么可以这样，再怎么清歌也是她的妹妹，太不像话了！”

    郭雅洁第一次听江振东说莫夕的不好，心里大喜，得加油添醋的阴莫夕一回，让她失去江振东的宠爱，于是抹着眼泪委屈的继续哭诉，“当年是我错了，我不该来找你的，如果我不找你，就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夕夕不会离开你，我的清歌我的清歌不会受到这样的屈辱！”

    郭雅洁以退为进边哭边诉说，“这是我的报应，只是老天要报应就报应我干嘛要把这一切报应到我女儿身上，老江，清歌不是小三，当年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们可一心为夕夕好啊！”

    江振东叹气，“我知道，让你们受委屈了。这件事我会找夕夕说的，清歌和启明没有出轨，让她不要再恨清歌了！”

    江振东这话一出口，母女俩双双止住了泪，要是江振东把当年的真相告诉莫夕，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当年莫夕是以为霍启明出轨才离婚的，要是让她知道江清歌和霍启明压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一颗精子的事情，她肯定会原谅霍启明的，这样一来，她们母女俩的精心策划不就泡汤了？

    “老江，你别找夕夕，你找了她也不会相信的。”郭雅洁赶紧阻止。

    “为什么？”

    “我当初让清歌代孕只是为了让夕夕和启明的婚姻能够不受到孙晋芳的打搅，可是结果却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孙晋芳竟然以死相逼让启明和夕夕离婚，夕夕为此恨死我了清歌，现在启明和清歌马上要订婚，你在这个时候去解释真相夕夕不会相信的。她会以为这是你为了替我们开脱故意编的谎话。会更加的恨你，我不想让你和夕夕之间又变回从前那样的局面。”

    “是啊，爸爸，妈说得对，姐姐对我们的恨已经根深蒂固，你这个时候去找姐姐解释她一定不会相信你的。”江清歌也马上附和。

    “可是难道就让你一直被误解下去？”

    “反正清歌已经被误会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我们要为夕夕作想，她现在对你的态度有所改观，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有维护我们的举动，这样一来只会把她推得更远。”郭雅洁劝说。

    江振东叹气，左右为难，的确，郭雅洁说得对这个时候自己去找莫夕说当年的真相她压根不会相信的，肯定以为是自己替郭雅洁母女开脱，她本来就恨自己把郭雅洁母女领进门，如果再因为这事情误解，那这误会就一辈子别想解开了。

    见江振东不在坚持，母女俩心里松了口气。郭雅洁扶着江清歌进了卧室，关上门郭雅洁一脸的怨毒，“以后你不要去招惹那贱人，至少在你和启明结婚前千万不要去招惹她。”

    江清歌点头，想起今天晚上霍启明和莫夕接吻的事情，心里堵的难受，“妈，启明心里一直有她，我担心这订婚事情有变化。

    “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沉住气，妈为了你爸爸可以忍受那么多年，难道你连这几天也不能等吗？”郭雅洁训斥，“你记住，现在不要去招惹那个贱人，把心思多用在孙晋芳身上，只要乖乖的哄好孙晋芳，有她施压，霍启明跑不掉的。”

    霍启明调转车头去了筒子楼，因为拆迁的缘故胡同口的不像从前那样热闹，霍启明打开车门步行进入了胡同，很快他就来到了熟悉的楼下，抬头看向那熟悉的窗口，却发现里面黑乎乎的的一片，他愣了下，莫夕还没回来？

    那么莫小军呢？

    这三年来他来这里的次数多得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莫小军生活很有规律，在晚上八点之前他一定会回到家的。

    今天却是一个例外，他看了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窗户还是黑乎乎的，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霍启明又在楼下等了一会，还是没有见到有人回来，凑巧筒子楼里居住的一个大婶回来了，霍启明她见过很多次，每次都是站在楼下的大树旁边抬头看着筒子楼的窗户发愣，要不是他衣着华丽气度不凡，她真怀疑他是一个神经病。

    不就是一个破楼破窗户吗，有什么好看的？

    霍启明看见大婶指着莫夕居住的窗口像她打听消息。“大婶知道这家人去哪里了吗？”

    大婶奇怪的看了眼霍启明，“你是这家人的朋友还是亲戚？”

    “是亲戚。远房亲戚。”他回答。

    “远房亲戚？”大婶露出怀疑的模样，犹豫下后开口，“这家人搬走了。”

    “搬走了？什么时候搬走的？”

    “搬走好几天了，这边不是要拆迁吗，大家都准备搬走了。”

    “知道他们搬哪里去了吗？”

    “应该是搬到他们女婿哪里去了吧。”阿姨回答。

    “女婿？”霍启明一愣。刚刚冒出个儿子，现在又冒出了女婿，莫夕还真是让他吃惊。

    “你是这家人的亲戚，怎么会不知道这家的姑娘结婚？”大婶奇怪的看着霍启明。“我”霍启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大婶没有在理会霍启明转身上楼，霍启明却怔怔的站在原地，她家的拆迁价格定得不是一般的低，以她的脾气遇到这种不公平的事情肯定要大闹一场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却超越了他的想象，莫夕竟然不吭一声的搬走了。

    上次他针对夏苏的事情也是这样，他以为她会继续闹腾，可是却突然消失，十天来他度日如年，于是只好让夏苏回到原来的岗位，他的命令刚刚发出，她就出现了。

    就好像是她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这次更让他吃惊，面对如此低廉的拆迁价格，她竟然一点疑问都没有就搬走了。

    想起她那天在餐厅对母亲的敌视，都说相爱的人会为了对方容忍，莫夕对母亲从来没有容忍过，从嫁给他开始就针锋相对，也难怪母亲会不喜欢她。这也从侧面证实一个问题，莫夕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因为她压根对自己不在乎，所以对自己提出的离婚要求才会那样爽快，才会没有丝毫的挽留，就算是面对那样苛刻的条件，她也义无反顾。

    他还停留在过去，她却已经早就准备开始明天。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这样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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