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待遇,仆从环绕,和几个多年没好好说句话的老朋友玩玩牌。
温寒远远地望了望树下白棚子里的热闹,决定四处随便走走。她绕着咖啡种植园的排水渠向北走,很快,就听到热闹的乐曲声。
她被吸引,走近了一些,站在咖啡树丛里,看见在工人房前搭起的华丽花架子。
“是婚礼。”在黑暗中,身后的手臂上她的肩。
她身体僵住,心不规则地跳跃着,可就是没回头。直到他的手从她背脊滑下来,从她腰旁滑到身前,手心贴上她的小腹。
灼热的掌心,提醒她,他是她的男人。
“你不是要求我,必须要和你在一起吗?”他声音低哑,“怎么?又反悔了。”
光亮处有个十几岁穿着新娘服的女孩,被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皮肤黝黑粗糙的印度新郎牵着,面上毫无任何笑容地在热闹的乐曲声中向前走着。温寒曾听说过,因为印度女人地位低下,印度贫困的人群里经常会把女孩早早嫁出去。
而莫斯科也是女多男少,也经常会嫁得不那么如意。
“是的,我反悔了,”她低声说,“可以吗?”
这种每天旁观他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的日日夜夜,对她的折磨,也许他根本不懂。
“完全没问题,我早说过,”身后的男人松开她,“这应该是一件让我们都很愉快的事。如果你感到不愉快了,我不会勉强你。”他说完就退后几步,回到了咖啡树丛里。
温寒咬住下唇,坚持没转头回去看一眼。
夜风有些凉,毕竟已经是十一月了。有个印度小男孩从她脚边跑过,伸手,偷偷摘了几粒咖啡果,塞到她手心里,轻声说:“吃一粒,会开心。”难道连这么小的孩子也看出她的不快吗?所以程牧云根本是不在意,还是故意漠视——
身后,又有脚步声,很细微。
他回来了?
“你好,温寒小姐。”
不是他。
温寒诧异回头,是付明,她原本波动的眼神慢慢平复下来,掩饰着自己的失落。
“我很想和你聊聊,难得见到和程牧云有关的女人,”显然,这位也是个说话直接的人,“作为你满足我好奇心的答谢,我可以回答你任何关于他的问题。”
温寒抿起嘴唇,有些忐忑,可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任何东西,也就放松了:“我不知道你在好奇什么,事实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没关系,只要回答的时候小心一些。
她暗自告诫自己。
“是吗?他什么都不肯告诉你?”付明反问,竟也说着纯熟俄语。
“真的。”她轻声回答。
这还是从被他绑走后,她初次和他以外的人用最熟悉的语言对话。
付明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他以前,有过别的女……朋友吗?”她先发问了。
“算有过?也不算。概念很模糊,不过已经死了。”
温寒一怔。
“被他害死的,”付明很平淡地补充,“温寒小姐不用害怕,他应该不会这么对你。那个女人后来被追加起诉一百多个谋杀案,和你不是一种人。”一百多个谋杀案?通常只有很大的毒枭,或是黑社会的人才会有这种惊人的被起诉数量。
她也经常会看新闻,并非什么都不懂。
“你知道,我们这种人身不由己,所经历的事也都千奇百怪,但我仍很佩服他,”付明微微蹙眉,“我比较重感情,做不到像他那样,眼睛不眨地看着人家执行死刑,如果是我,肯定会觉得不舒服。”
……这就是他的过去吗?
被付明说得如此轻松。
付明奇怪看她:“没别的问题了?”
“你一个问题就说了很多信息,我忽然不知道问什么了。”温寒轻声喃喃。
“后来,他就去做了十年的和尚,”付明笑吟吟看她,“你说,他是因为忘不掉那个女的,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呢?温寒小姐?”
“我不知道……我并不了解他。”
“温寒小姐,你有过几个男人?”倒是他来问她问题了。
“……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可以,当然可以,”付明笑,“莫斯科女孩常多情,这些都是你们的小秘密,你不愿意分享我也不会勉强。对了,你有多少华人血统?”
“四分之一。”她回答。
付明上下打量她:“我们华人的基因真是强大,只是四分之一就能让你如此拥有东方神韵吗?”
说完,随手在树丛里摘了几粒咖啡果,压低了声音:“我最想的问题有些私密,不过这么多年来我真的很好奇,程牧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惦记他?他在床上真就那么让女人难忘?”
“……”
“哦抱歉,太私人了。那,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程牧云有天离开你,你会不会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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