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他刚刚说的只是一句客套话。
苏红提不知道为什么显得特别的激动,只见她往前挪了两步,咬了好几下嘴唇,才道:“我也可以做。”
“做什么?”话已经问出了口,江韶光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明知故问了。
那……就这么着吧!
他凝视着苏红提,瞧她微眯着眼睛。他又说:“再过两个月是我奶奶九十五岁的大寿……”
他在猜她的所求。
若不是有所求,她为何会去而复返?
“韶光哥哥,我给江奶奶做一件喜庆的衣服过寿穿好不好?”
柏新立才将走到近前,听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句话。
柏新立想不通,苏红提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就是江韶光的。
柏毓的心里却在想,这称呼听起来怎么那么让人恶心。
还别说,苏红提就是受了柏毓的启发。
江韶光这个男人不止臭不要脸,还很会猜人的心思,她才表露出了一点点想法,他就抛了一个大大的鱼饵给她。
她当然想要一口吞下,正犹豫着该怎么说。
叫他江少,显得俗媚。
叫他江先生,又显得生疏了。
偏偏这时候,柏新立朝这边走过来了。
她一着急,就学着柏毓叫林小年的花痴口吻,叫了声“韶光哥哥”。
不知道江韶光有没有觉得冷,她一叫完,就忍不住颤了一下。
不过效果很好,她没有被柏新立呵斥,柏新立也没有说其他的,只是很委婉地道:“江少和我家小女是朋友?”
江韶光微微一笑。
在别人看来,那或许是默认的笑。
在苏红提看来,她摸不清楚那笑后面的含义。
她只是不想让机会错失:“韶光哥哥,我以苏家百年来积累下的声誉保证,我的手艺并不比我外曾祖父差。”
“好的,你等我电话。”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江韶光才开了口。
他的话音将落,便看见苏红提颦颦一笑。
他的眼睛被烫到了,他的心好像还是凉的。
本来是想要出其不意,在别人家的宴席上躲一会儿清静,却因为一个女人,再一次投身进了各种虚伪中。
江韶光并没有在柏家的宴席上待多久,就拉着林小年离开了。
当然,一块儿走的还有林小年的深V女郎,只是半路上又被林小年给扔掉了。
女郎一下车,江韶光就拐了个弯,将汽车开上了高架桥,“不是还没吃吗?”
林小年调换了一个坐姿,“本来就是在半路上捡的,在半路上扔掉不是刚刚好!”
江韶光笑:“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除非……你有了新的目标。”
“还是你了解我,怪不得咱们不仅能做亲戚,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好兄弟。”这么说的时候,林小年还不客气地拍了拍江韶光的肩膀。
江韶光却没有表情地说:“别动她。”
林小年叫了起来:“凭什么啊?”
一转头,却见江韶光抿着嘴,并不搭腔,便知道他刚刚说的不是警告,而是通知。
“怎么?老和尚想开荤了?”林小年笑着打趣他。
江韶光还是不搭腔。林小年觉得挺没有意思的,闭了一会儿嘴,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你知道那位苏小姐之前在哪儿留学吗?”
“想说就别卖关子。”
“你这个人最没有意思了……算了,算了,还是告诉你吧!尼泊尔,哈哈哈,亚洲最穷的国家之一。先不说尼泊尔的教育体制不行,单只说,人家家的父母送孩子留学,都是去发达国家深造,她留学是被送去扶贫的!哈哈,这是她亲姐姐亲口说的。”
林小年的笑声,恨不得能透过车玻璃飘到马路的对面。
江韶光还是拉着那张表情不甚丰富的脸,眼皮也不眨地问:“她是三儿的孩子?”
——
柏家的宴会晚上十点结束,十一点钟,柏新立带着柏毓和苏红提回到柏园的别墅时,薛柔还没有睡觉。
苏红提没有言语,拖着她的坏腿,一瘸一拐地上了楼。
柏新立花了七位数的大价钱办了那么一场盛大的宴席,却没有让薛柔出席……今夜少不了要有一场激烈的战斗。
果不其然,苏红提才将关上房门,就听见楼下传来了“嘣”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哗啦哗啦”物品着地的破碎音,然后是女高音。
薛柔早年是个唱黄梅戏的,不管是哭起来还是嚎起来,拉出的尾音都特别的要命,就和唱戏差不多,绵远柔长,穿破力五颗星。
苏红提没有理会,她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揉着酸胀的脚,心里头的滋味有些悲凉。真的,做三做到了薛柔这样,只能说薛柔的命真的太好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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